。可是有一天他晚上見到白巧兒悄悄地推開門,連

鞋也沒穿就跑出去了。人影一晃就不見了,沒半天就見白巧兒手裏纂著一隻蘆花

大母雞 從後牆根那裏走出來,那雞脖子都被擰斷了,還滴滴答答流著血呢!”

外麵的風更大了,漆黑的冬夜裏隻有火光在每個人的臉上閃耀,笑茹害怕地躲

進笑梅的懷裏。

“隻見白巧兒就蹲在那裏,一口咬掉了雞頭!吧嘰吧嘰地就開始生嚼那隻雞,血

星子噴了一臉!”張仲文誇張地描述著地描述著,眼睛瞪得很大,楊立功和笑茹都

寒毛直豎,嚇得不敢出聲。

“那石柱當時嚇得腿都軟了,一下子沒站穩,從牆頭上栽下來。一屁股坐在地

上。白巧兒聽見有聲音,用手把臉麵一抹,連忙過來看。一見是石柱,就笑著說:

‘原來是石柱哥啊,這麼晚了還沒睡覺呢?’”張仲文竟然摹仿著女孩子的聲音,

拉住楊立功的手,仿佛他就是白巧兒,繼續甜膩膩地說:“石柱哥,嚇壞你了吧!

我根你實話說吧,我打小身子有病,得喝活物的血才能治住……我怕被人看見說

我閑話所以就這麼偷偷摸摸的……石柱哥,你不會嫌棄我吧?’然後伸出小手來

在石柱的心口上柔柔地一摸,那石柱馬上就不害怕了,還覺得飄飄然的。”

張仲文也學著故事裏白巧兒的樣子摸了一下楊立功,楊立功聽得身臨其境,嚇

得一哆唆,笑梅知道小文那一套,低頭偷偷地笑。

“後來石柱就和白巧兒好上了……”

“什麼叫好上了?”笑茹遇到不明白的就問。

“你怎麼那麼多話?好上了就是好上了唄!”張仲文白了他妹妹一眼。其實他自

己也對那個好上了不甚理解,他怎麼聽來的就怎麼講。

“幾年以後老王頭死了,白巧兒批麻戴孝地給老王頭出了殯後就嫁給了石柱。

他們倆很恩愛,又都能幹,所以家裏的日子過得很紅火。有一天石柱要到縣城裏

來趕集,問白巧兒要什麼東西,白巧兒說她什麼都不要,隻要他在太陽落山之前

回家。石柱一口答應下來,可是白巧兒還是千叮嚀萬囑咐的送他出了門。石柱在

縣城裏辦完了事情,賣了山貨得了幾個錢,嘴一讒就想喝酒。可是一喝就喝多了,

走到半路上依在一棵大槐樹下就睡著了。醒過來已經是天黑,這時候他正要急匆

匆地趕回家裏去,就聽不遠處傳來人的喊聲:‘救命啊,救命啊……’他尋著聲音

找去,發現腳下有一口枯井,聲音就是從裏麵傳來的,石柱點上火繩一看,見那

枯井裏躲著一

個老頭,那老頭見有人來,就對他說:“恩人,快拉我上去。我是這附近莊子裏的

陳員外,剛才被強盜打劫搶光了東西和衣物,被扔在這裏一天了,你救我上去,

我一定報答你!’”

“那石柱也是個熱心腸,連忙找了一根樹枝把老頭拽上來並把他送回家裏。老

頭千恩萬謝,說什麼要留下他在自己家過夜,第二天還讓自己的女兒出來見石柱,

並問他有沒有娶親。石柱見到陳員外家裏十分富裕,女兒也貌美如花,心裏不由

得動了貪念,就對陳員外說他還是單身一人,且家裏無父無母。那陳員外沒有兒

子,早就想招一個上們女婿支撐門庭……”

“小文兒,什麼叫上門女婿?”笑茹閃動著大眼睛又插話。

“你叫我就叫我唄!幹嘛還‘兒、兒’的,上門女婿就是男的到女的家來,給

女的他爸爸當兒子……”沒等張仲文說完,笑茹就拍著手說:“哦!我知道了!大

功哥就是咱門家的上門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