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裝著一些繁雜的事情,陳向陽覺得自己呆在屋內,有些透不過氣來,她走到美人榻邊,推開旁邊的窗戶,一陣清新的風吹來
似也吹散了心頭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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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有能力,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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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田轉過頭來,看向站在床邊的那個有些單薄的少年人,她麵對著窗外,光影裏她嬌小挺拔的輪廓是那麼的堅定
說出那番話的語氣是多麼輕緩,卻又每個字都說的十分清晰
陳田苦笑一下
這樣的話,真的是,不好拒絕了呀。
小少爺要是提出金榜題名,或者是高中狀元,這些他都能幫她實現,或者小少爺選擇家產豐厚,日進鬥金,也不是沒有實現可能。
有能力想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陳田在心裏苦笑一聲,要不是他知道小少爺根本就不了解自己,他都想知道自己的七寸到底是怎麼被人捏在手上的
一個沒有經曆過戰場的人,是不了解什麼叫想要保護自己保護的人.......和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悲哀
陳田一時間想到了許多,他喉嚨略微艱澀,“您這可是選擇了一條最難的路。”
陳向陽沒有回頭,她不知道陳田說這話時,眼角開始泛紅,她靜靜看向窗戶外那隻來來回回搬食物入洞的小螞蟻。
那螞蟻像是不會疲憊一樣,還是一直在搬著食物送入洞中,真是個不會偷懶的傻螞蟻
陳向陽收回視線,淡淡道“嗯,可我不會後悔。”
原本,借著這麼好的一個深入聊天的氛圍,陳田本來想再與這個十歲的少爺好好交談一番,他剛想開口問一下陳向陽的打算。
卻聽陳向陽忽然開口道:“陳管事,我忽然間不想帶您去了,本來我父親就已經不在了,您欠他的恩情沒必要報在我的身上,您應該去過您自己的生活,而不該被那君子一諾和我捆綁在一塊,就算先不說恩不恩情的,就說這去京都一路山高水長的,您歲數也不小了,長途跋涉的,您的身子骨也吃不消,到時候再來個一病不起,您的家人得多傷心,所以幾番考慮下來,您還是留下來當林府莊上的管事才是最適合的。”
陳田:“.......”
活到這個歲數了,頭一遭被一個十歲的小孩左一個歲數不小,又一個身子骨吃不消,還加一個一病不起,一副他快要不行,年老體邁成為拖累的口吻說出來。
這個嘴裏滿口謊言的小混蛋,與當時救自己的豪爽大氣的恩人哪是一路人,截然是兩個不同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養出來的這孩子。
碰上個這麼心機的小子,陳田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誰讓他欠了人家大恩情,欠的自然是要還的。
陳田道:“少爺無需擔心我的身體,君子講究承諾守信,我陳田雖不是什麼人物,但也是個重諾守信之人,少爺大可放心,到了京都我自當會全力輔佐少爺達成所願。”
陳向陽麵上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唯願先生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