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就是雷德納太太遇害的方式——不是經過房門。
“那麼,這樣一來樣樣事都可以說明了,每件事都可以配合得非常妥貼。
“但是,並沒有證據,一點證據也沒有。”
雷德納博士既未動一動,也沒說話。他一直就那樣坐在那裏——一個疲憊不堪、憔淬的老人。
最後,他的身子輕輕的移動一下。溫和的、疲憊的眼睛望著白羅。
“是的,”他說,“沒有證據。但是,那不重要。你知道我不會否認事實,我從來不否認事實,我想——實在——我倒覺得高興,我覺得很累——”
然後,他隻是說:“我很對不起安娜,我那件事做得很不對~一很糊塗——那簡直不是我會做出的事!她也很痛苦。可憐!是的,害死她的不是我,是恐懼心理。”
他那痛苦得直抽搐的嘴唇閃動一點點微笑。
“白羅先生,你如果從事考古,就會成為很成功的考古家,你有重新創造曆史的天賦。”
“你說得已經很夠了。”
“我愛露伊思,於是我就害死她。假若你以前認識她,你就會了解——不,我想反正你已經了解了。”
29
實在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說了。
拉維尼“神父”和另外那個人在貝魯特正要上輪船的時候,遭警方逮捕。
雪拉·瑞利嫁給年輕的愛莫特,我想那樣對她很合適。他不是一個奴顏婢膝的人,他可以駕馭她。她如果嫁給可憐的比爾·柯爾曼,就會欺負他。
順便提一提,一年前他患盲腸炎的時候,是我照顧他的,我覺得很喜歡他,當時他的監護人準備送他到南非經營農場。
我沒再出國到東方去,很奇怪——有時候我希望能再去一次,我想到那個水車輪的聲音和婦女洗衣裳的聲音,還有那些駱駝望著人的那副傲慢神氣——因此我對那裏有一種非常懷念的感覺,我們從小就養成一種觀念,認為泥土是不衛生的,現在覺得泥土畢竟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樣不衛生吧。
瑞利大夫常常一到英國就來看看我,我已經說過,這都是他給我找的麻煩。“你如果要,就拿去,否則就拉倒。”我對他說,“我知道這裏麵的文法都錯了,而且寫得很不適當。但是,我能寫出的就是這個。”
他拿去了,毫不猶豫。假若這東西會出版,就會讓我感到很不自在。
白羅先生回到敘利亞停留了大約一星期,後來就搭東方快車回國,又卷人另外一個命案的漩渦。他很聰明,這個我不否認。但是,他那樣開我的玩笑,我不會很快就忘記的。他竟然偽裝以為我可能牽連到那個命案,而且根本不是一個護士!
醫師們有時候就像那樣,他們會開玩笑,有的根本不會想到你的感受如何。
我一再的想到雷德納太太,以及她實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有時我覺得她簡直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在其他的時候,我又回想到她對我好,她的聲音多柔和——還有她那可愛的金發和一切情形——於是,我覺得我們畢竟不該隻是怪她,更應該同情她。
而且,我禁不住可憐雷德納博士。我知道他是一個雙料凶手,但是,這似乎是沒什麼差別。他太喜歡她了,要是像那樣喜歡一個人是很痛苦的。¤思¤兔¤在¤線¤閱¤讀¤
不知道什麼緣故,我的年紀愈大,我愈了解一般人以及他們在憂愁和患病時的情形,我就愈覺得替每一個人難過。現在,我不得不說,有時候,我想到我的姑母從前教導我一些良好的、嚴格的原則。不知道那些原則如今都到哪裏去了?她是一個很虔誠的人,而且非常挑剔。我們的鄰居有什麼錯失,她都了如指掌。
啊,瑞利大夫說的話很對。一個人怎麼會停下筆不再寫呢?啊,但願我能找一個真正生動的詞句來表達這個意思。
我得請瑞利大夫替我找到一個阿拉伯文的說法。
好像白羅先生用過的那一個。
“求至仁至慈的阿拉保佑……”
就像那樣的說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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