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和許館長,都該殺,就算你不殺他們,我也會殺了他們。”
第二十五節 傷(1)
張蔚海等的就是宋雷這句話,立刻接聲道:“好!你也知道他們都是該殺之人,那現在我已經無話可說,你大可殺了我泄恨,我毫無怨言,隻求你一件事,看在輕語的份上,放過虎子一馬,他畢竟是輕語最疼愛的孩子,可以嗎?”
宋雷沉下了臉,緩緩搖了搖頭,剛想開口說話,張蔚海已經動了,這一動,快如閃電,“嗖”的一下就到了宋雷的麵前,右拳直擊向宋雷的麵門,左手一把抓住宋雷持槍的手腕,抬起膝蓋對準宋雷的手臂猛的一磕。
“啪”的一聲,宋雷手中的槍響了,射在了張蔚海的大腿上,同時也因受到大力的撞擊,抖落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在我的身邊,我心裏頓時一喜。
張蔚海卻似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拳又一拳的擊在宋雷的臉上,一邊擊打一邊喃喃道:“我不會讓你傷害虎子的,我不會讓你傷害虎子的!”
伴隨著張蔚海雨點一般的拳頭,宋雷的臉上不停的血花飛濺,但是宋雷卻沒有發出一聲呻[yín],就站在那裏一拳又一拳的挨著,好象那張臉,早已不屬於他了一樣。
張蔚海卻忽然身形一頓,臉上先是露出一絲苦笑,慢慢的卻又無比祥和,緩緩的倒在了地上,胸口要害處,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血,象一條鮮紅的小蛇一樣,蜿蜒而出。
那把匕首,和一般匕首有些不同,刃口上全是鋸齒,中間還有個血槽,我一下明白了,王嫣然身上的那道傷口,為什麼會呈現出那麼不規則的狀態了。
“你太大意了,以我對你的了解,身上怎麼會不帶凶器呢?何況,你又忘了一件事,我在市藝術團幹過幾年,最拿手的絕活,就是飛刀,怎麼會連一把刀都不帶呢?”宋雷站在那裏,淡淡的說道,臉上還在流著血。
“虎子,我一定要殺,我不殺他,這一切就沒有人背黑鍋,如果說你和你妻子在這裏自相殘殺而死,我想不會有人相信的。而且王嫣然有個當警察局長的爸爸,追查下來,我肯定逃不了多久,我已經死過一次,再也不願意再死第二次,你們這些沒死過的人,是永遠不會理解死亡是多麼恐懼的。”
第二十六節 傷(2)
“何況,當年輕語之所以離開我,也就是因為他,要是沒有他的話,說不定我和輕語早就在一起了。再說了,輕語當年那麼疼愛他,現在也一定很想見到他,所以,他必須死,他一死,所有的計劃就完美了,他當然會成為凶手,而你們夫妻,也會因為因公殉職被追封為烈士,我也可以從此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這是幾全其美的事,何樂而不為呢?”宋雷依舊平靜的說。
張蔚海動了動嘴角,似乎想說什麼,卻因為身上的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過,我相信,現在他最疼的,應該不是身上的傷,而是他心裏的傷。
這一切的事情,實際上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他沒有遇上我小姨,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段感情;如果沒有發生那段感情,和許林也就不會兄弟翻目;如果不是發生了那段情,他也就不會去動用關係放了宋雷,也就不會認識王嫣然,王嫣然也就不會殺了我小姨。
其實在誰的心裏,沒有一道傷呢?
張蔚海有,宋雷也有,許林也有,王嫣然難道會沒有嗎?甚至許館長,羅燕、李順和許強的心中,都有那麼一道傷,隻不過別人不知道而已。
這樣的傷,我也有!
要不是我,小姨不會被趕離故鄉,那麼,小姨現在百分之百已經為人妻,為人母了;要不是我,小姨也不會和宋雷分手,雖然宋雷是個混混,但他對我小姨的感情卻不是假的,也許兩人早就結婚生子了,那麼,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這些事情。
身體上的傷,還可以藥物治愈,心上的傷,卻沒有任務一種東西可以治療,除非,這一切再重新來一遍,可是,這可能嗎?不可能!
所以,心上一旦有了傷,就會跟著你一輩子,每當深夜裏回想起來的時候,那種痛,不是身體上的傷可以比擬的,而且永不磨滅。
宋雷又看了看張蔚海,說:“你放心,我有一點可以答應你,我絕對不會讓虎子太痛苦的。”說完轉過頭來,伸手又抽出一把匕首,在手中掂了掂道:“你現在應該了解,我一刀絕對可以讓虎子就在昏迷之中死去。”
我知道無法再裝下去了,畢竟我還不想死,我隻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現在已經明白了,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而且,我完全有離開的本錢,因為那把槍,正靜靜的躺在我的身邊。
第二十七節 愛的權利(1)
我伸手揀起了槍,將槍口對準了錯愕的宋雷,緩緩站了起來,伸手抹去頭上的血,苦笑道:“也許,我還不想死。”
宋雷的臉上,剛才著實受了張蔚海幾拳,眉頭上破了好大一道口子,血正一點一點的滲出來,流過了眼角,使他的眼睛不自覺的眨了幾眨。鼻骨大概也碎了,張蔚海那幾拳,並不是輕易可以硬挨的,嘴角也腫了起來,又青又紫,再配上他臉上的兩道刀疤,如果我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肯定會認為是個趁著夜色出來遊蕩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