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站起身來,並且用槍口指著他,宋雷並沒有太過驚慌,隻是臉上錯愕的神色一閃,卻向放下了一塊心頭巨石一樣,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苦笑了下道:“這樣也好,反正我們兩個,是要有一個留下來的,我一直在讓你留下還是我自己留下之間掙紮不已,現在不用了。”
“槍在你手裏,你可以一槍打死我,張蔚海那一刀,我手下留了情,完全可以使他撐到證明你是無辜的,如果他要是現在死了,那也沒有關係,你不會做我教你,你打死我後,將槍身上的指紋擦了,再放到他手裏就行了,這樣一來,就成了我們兩個互相殘殺而死,隻不過,兩人的葬禮有所不同而已。”
“如果你不想殺人,你還可以在我的腿上手上開上幾槍,那我就哪裏也去不了了,等到明天警察來了,我會將所有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絕對不會拖你下水。”
我的心,怵然一動,他說的沒錯,我隻需要扣下板機,這裏的一切,都會從此打住,所有的一切,都會變成宋雷做的,張蔚海雖然能保全名聲,卻也得永遠留在這裏了。
小姨的死,多少和麵前這兩個人有關係,要不是他們幾人錯綜複雜的關係,小姨就不會死,我作為小姨最疼愛的人,完全有理由殺了他們。
而且按照宋雷所說的,我殺了他們後,一切的證據都會指向宋雷,和我一絲一點的關係都不會有,我最多是個證人而已。
我的手指,慢慢扣緊了扳機,看了看宋雷,又看了看張蔚海,卻又慢慢的鬆開了。
-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第二十八節 愛的權利(2)
我要殺了他們,不就變得和他們一樣了嗎?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何況,我真的有理由殺他們嗎?真正殺害我小姨的凶手---王嫣然,已經伏屍長廊,現在屍身大概都已經僵硬了,他們雖然都和我小姨的死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關係,但是卻沒有一個是真正的凶手,甚至連幫凶也算不上,我為什麼要殺他們呢?他們真的有錯嗎?也許,他們唯一的錯,就是不應該愛上我小姨。
可是愛一個人有錯嗎?沒有,愛並是哪一個人的專利,人人都有愛的權利,誰能說愛有錯呢?
宋雷大概見我臉上陰晴不定,大聲喊道:“你還等什麼?開槍啊!輕語雖然不是我殺的,但是如果不是我被人利用,她也不會橫遭慘死,開槍殺了我吧!殺了我,這一切,就永遠成為記憶了。
我的心中,卻豁然開朗,淡淡的笑了一笑,搖了搖頭,說:“我沒有想過要殺了你,我隻是不想讓自己死而已,事情的真相,我已經完全清楚了,我想,我已經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你也應該放下仇恨的包袱,放棄報複的心,學會寬恕,也許,你會覺得,天空依然那麼藍。”
“我們有什麼理由報複呢?誰做錯了什麼嗎?張蔚海錯了嗎?沒有,他隻是愛上了我小姨,許林錯了嗎?王嫣然錯了嗎?你又錯了嗎?都沒有,你們的錯,都隻是因為一個字—愛,應該說是你們愛錯了,可是愛即使再錯,那也還是愛!”
“愛是沒有對與錯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沒有錯,錯就錯在造化弄人,何況,真正的凶手---王嫣然,已經受到了懲罰,她所有的錯,都隨著她生命的消失而消失,我們如果再糾纏下去,那才是真的錯了。”
“我走了,但願你們都能放下心頭的包袱,對與錯,就讓它永遠的埋藏在記憶中吧!”說完我伸手將槍遠遠的拋出窗外,轉身向停屍間的門外走去,我再也不願意呆在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雖然這裏有我太多的記憶。
第二十九節 玩火(1)
“嗖”的一聲,我的背心猛的一麻,接著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身後傳來宋雷那瘋狂的叫聲:“我早跟你說過,我們隻有一個人可以活著離開,你自必不殺我,那我就殺了你,沒有了槍,我的刀子一樣可以殺人。”
我艱難的轉過頭來,用一種接近憐憫的眼光看著宋雷,我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已經被六年來的仇恨和屈辱毀了,他再也找不回真正的自我了,即使他表現的再瘋狂,外表看上去再強悍,其實內心早已粉碎,活著,其實和死了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宋雷開始還敢看著我眼睛,慢慢的,眼神開始遊離,不敢直視我,反而轉身走向張蔚海,一把抓住張蔚海的胸口,提了起來,對著張蔚海吼道:“你不是刑警隊長嗎?來抓我啊!我在你麵前殺人了,殺的還是你最愛的女人的至親,輕語活著的時候,把這小子當個寶似的,你不也一再跟我說不會讓我傷害他嗎?現在呢?誰笑到了最後?”
他說這些話,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一點驚訝的感覺都沒有,隻是讓我更覺得他可憐。
可是,宋雷卻又說了一句話,對我來說,這句話無異與晴天霹靂,頓時使我僵在當場,而已經因為失血過多徘徊在死亡邊緣的張蔚海,也猛的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