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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麼多家新聞媒體中,為什麼要選擇廣播電台這點來說,也可見一斑,你知道為什麼嗎? ”

“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

“我得到這個消息後,一直在考慮這點。我把我的想法對總部說了,總部也是這麼認為的。恐嚇信送到的時間,報社、電視台都有很多記者,他們正在忙於準備明天早晨的早報和早間新聞,有可能誰都不會注意到這個快件。但是廣播電台就不同了,據說報導部隻有上夜班的記者、播音員和打工的大學生三人。要是這樣的話,是應該能夠注意到這封信的。不管怎麼說,今天是交贖金的日子,犯人無論如何都需要把恐嚇信送到咱們這裏來。事實上,這點正如犯人所希望的,確實做到了。警視廳丸之內警察署通過傳真把恐嚇信傳到了神奈川縣警署,而恐嚇信原件,剛才也用警車送到了搜查本部。”

大規一直注視著井上警官的眼睛。

令人難以入眠的悶熱的夏夜,天空已經開始慢慢地發白了。但是有數十、數百的警察、新聞媒體的人正瞪大眼睛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井上看了看手表。

“七點鍾再起來吧,現在還能再睡兩三個小時。今天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早晨搜查本部會指示下一步的行動,到那時咱們再說該做什麼。不用擔心,警方已經掌握了今天的日程安排。”

大規慢慢地站了起來,說道:“聽了你這話,我有信心了。雖然不能用語言說明白,不過我感覺會有好的結果的。”

井上的臉放鬆了,把頭轉向部下,說道:“你們也先休息一會兒,決戰從今天九點開始……”

早晨九點整。

大規坐進了他的奔馳車。

風和陽光都很強烈的盛夏的早晨。一陣陣風不時地刮過,街上的樹枝大幅地搖動起來。從樹上吹落的綠葉,被風吹成帶狀,在人行道上卷著漩渦。

車裏的空調雖然開到了最大,但大規的手掌心還是不停地冒汗,連包著黑革的方向盤都沾上了汗跡。

助手席上坐著身穿印著圓點花紋襯衣的女警。犯人雖然要求帶一名護士,但警方認為犯人知道警方必然會介入到這個案件中來,所以搜查本部決定不帶真正的護士,而改為一名女警。

不過這名三十出頭的女警,看上去確實有點像精明能幹的護士。嚴肅的臉龐、沉著冷靜的目光,濃密的頭發梳向腦後,上麵沒有一點無用的裝飾品。讓人能夠感覺到她的冷靜和準確的判斷力,是個無可挑剔的職業美人。每隔十五分鍾,她就偷偷地用對講機向本部報告情況。

奔馳車順利地開往位於橫濱市港北區的七葉樹茶館。不久下了國道,大規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把車停在了離七葉樹茶館約兩百米遠的停車場中。在停車場門口,一個被太陽曬得發黑的、身穿開襟襯衫的男子,用一種不易被人覺察到的方式,向大規略微點了下頭。

大規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對著這名警察嘴唇不動地說了聲“沒有情況”,就接過了停車券。

大規往白色棉布半袖襯衫的胸口衣兜兒裏放進紅手絹後,就提著裝有五千萬日元的手提箱,和女警一起向七葉樹茶館走去。

商店街上的行人比想像的還要多。大都是手打太陽傘的主婦,站在街邊聊著天。

七葉樹茶館在彈子房的對麵,麵積比想像的要大,也更漂亮。透過棕色的玻璃看到,裏麵有三組客人。相對著坐在人口處的兩個男人應該是刑警,兩個人都靠在椅背上裝做看體育報的樣子。正中央坐著的一對情侶也應該是警察。在吧台的座位上坐著三個留著長發的年輕男子。中間的男子笑著趴在了吧台上。他身上穿著已經不再流行的印有斑點的牽牛花圖案的襯衫。好像隻有這三個年輕人才是真正的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