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3)

好像埋藏在心底的傷痛和悔恨一下子噴了出來似的。

大規的鼻子輕輕地抽[dòng]著。

“對不起,讓你看到我這種醜態。”

“不,我理解。”

“他如果還活著的話,今年也該二十歲了。”

韋秀和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含糊其辭。

“我們家沒有孩子。”

綾子很拘謹地從旁邊插話說。

“所以,這件事對他來說一定印象更加深刻。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手塚夏雄一直在大規的心中占據著重要位置,這點我知道得很清楚。每當在街上碰到和夏雄差不多大的孩子時,他都會直愣愣地盯著那個孩子,臉上充滿哀傷的神情。”

“你看得還真仔細。”大規用有點嘲諷的口氣說。

“遇到這種時候,偶爾我會對大規說,夏雄大概已經不在人世了。”

雖然應負責任的分量不盡相同。不過,在這種時候,女人總能成為很優秀的現實主義者。

韋秀和把話題轉到了正題上。

“神奈川縣警署在那之後也沒有放棄,而是進一步擴大了搜查網。我查閱了當時的各種資料,對警察在處理綁架案件時的執著精神十分敬佩。但是直到那時為止,他們的運氣太不好了。實際上,要是當時橫濱車站西口的風向稍微改變一點兒,情況可能就大不相同。在跟蹤時出車禍,也是運氣不好。”

說完這些後,韋秀和又接著說起了井上的備忘錄上記載著的其後案件的發展狀況。

13

井上和年輕的刑警們看丟了犯人後,馬上回到了縣警署本部,對搜查一科科長和其他負責人說明了事情的始末。

沒有怒吼,也沒有嚴厲的斥責,然而默默地聽著彙報的上司的表情,就像是木偶一般。這反而使井上的身心更加難以忍受。

從縣警署本部出來,去找專家繪製犯人的肖像畫是在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

聽同事說,不知從哪裏走露了風聲,已經有新聞媒體把在橫濱車站西口發生的騷亂和綁架案件聯係在一起,為了這條新聞的報導方式,刑事部、廣告科和記者俱樂部之間進行了激烈的交涉。

什麼事情都不順利的一天。

豐田車上了橫濱橫須賀路,兩人都無言地坐在車裏。

凝重的氣氛縈繞在車內。

“運氣太糟糕了。”

在經過國鐵根岸線附近時,佐佐木開口說起話來。

“什麼? ”

“今天所有的一切。”

“你是指的讓犯人逃跑了這件事吧。”

“那是最後的。”

“這不是運氣。”

“是運氣,誰能想像大規會那樣行動,而且在路上還和那個混蛋撞了車。如果沒撞車的話……”

“行了,別說了,不是你開的車嗎? ”

佐佐木沉默了,但是緊繃著的臉上明顯地帶有不滿的表情。

“我也犯了讓我追悔莫及的錯誤。”

井上小聲嘟囔道。

“錯誤? 什麼錯誤? ”

“在橫濱站西口安排監視布局時的錯誤。”

“可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咱們隻有兩個人,又沒有人能來支援咱們,那樣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不是。我當時選擇了能站高望遠的過街天橋,在那兒監視犯人,但是那時應該想想把犯人逼到哪兒最好。讓他逃到車站裏麵是最糟糕的結局。如果把他逼到對麵去,那裏人也少,三越周圍、橫濱信用銀行前的路上都有刑警,抓住犯人的概率就非常高。”

“……聽你這麼說,倒也是這樣。”

“犯人要是坐上電車了的話,就沒法抓著了。他在哪兒都能下車,還可以自由自在地換車。咱們當時沒有想到這點,才讓他溜了。我想他大概是坐電車逃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