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母親和那個可憐的青年。在八十年代末期,除了商業活動的熱火朝天,娛樂業也開始旺燒了。每個地方,無論是市還是縣,還有鄉鎮,都有了自己的歌舞團。咱們這種鎮一級的影劇院,最多也就能接一個小市的歌舞團,但大多數都是打著“市歌舞團”名字的野雞團。那個時候的野雞團都是正規的唱歌、跳舞,一跨過90年就發展到三點式或者更下流的,這些都親身經曆過的。
我要說的這個歌舞團是湖北的一個野雞團,打著武漢市歌舞團的名義進行表演。不過他們的陣容確實比一般的野雞團要大,所以我爸爸在廣告宣傳上就誇大的宣傳。為了提高上座率,還請鄉政府下發紅頭文件,說是加大精神文明建設,每個村要消化多少張票。那個時候的電影院還不是承包,是采取電影隊與鄉政府分成的方式,所以這種事情鄉政府也樂意的。平時放電影的話一般都是我爸爸和陳正伯檢票,嚴定麗負責放映,還請了一個叫細毛的售票(他和他兒子的事情在我們那裏傳得很神奇)。而歌舞團的時候,由於票價比電影貴,不想打票的人特別多。加上什麼青龍幫、忍字幫的也多,所以要我爸和陳正伯去守門是守不牢的,加上歌舞團也怕劇院在票上搞鬼,所以基本上是歌舞團派專人守門,這些人都會點功夫,而且身強體壯。想想也是,這些人也都是在外麵混的,也是入過幫,守過派的人啊,所以很多江湖規矩都懂,而且,每次派出所還要派個把人壓場一般守門也不會出什麼事情。
但這一次卻出事了。青龍幫的一個小頭目帶著十幾個小羅羅沒有一張票,要強行闖入看表演。歌舞團守門的客套話說了一堆,小頭目就是不肯。那個時候,離開始演出已經不久了,派出所的人自己看演出去了,所以,場麵一團麻。最後這個小頭目帶著這群小羅羅一番狂扁,把四個守門的狠揍了一頓,奪門而入。
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歌舞團演完了就走了。但是,過了幾天,聽說小羅羅失蹤了,不過沒有人會把這麼一個小事情和小羅羅的失蹤有關。也許被其它幫派綁了也不一定呢。
連續幾天,陳正伯和爸爸清場後在舞台上關電源閘的時候聞到一股惡臭。他們本以為是這兩天邊上的廁所在清糞導致的,所以也沒在意。有一天電影院開始進場前,他們去開電源閘的時候,陳正伯說看到二樓右邊好像有人走動,感覺有人想逃票看電影。當時沒多想,兩個人把整個電影院所有的燈全部打開(所有的燈打開後是非常壯觀的,非特別重要的大會不會開所有的燈光),到二樓開始找人。兩個到了二樓,發現二樓比一樓更臭,根本不像是糞臭。兩人也懶得找人,幹脆開始找臭味的源頭。
陳正伯還在說是不是有什麼野貓死到這裏麵了,但想想一隻死貓臭味不可能有這麼濃啊。就在這時,兩個人都聽到舞台二樓最右的房間有動靜,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動,那個房間就是吊死人的房間啊!
由於整個樓麵都是木製的,所以現在走路發出的嘎吱的聲音都變得非常的襲人。兩個人最終還是沒敢打開那間房門,都臉色難看的下到舞台一樓。最後,在準備入場的觀眾堆裏找了幾個熟人,他們準備人多點一起進那間房子看看,想看個究竟。
人多也能壯膽!上到舞台二樓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認為臭味的來源就在那個房間。這個共識有了後反而沒人敢去開門了。不過最後還是有勇士,其中有個膽子大的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這些人中當場就有人嚇得癱倒在地,還有幾個都惡心得大吐。一具腐爛得變綠了的屍體,齒根都爛得露出來了(當事人的描述),反正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