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心裏最感到恐怖的還是我爸爸和陳正伯,陳正伯看到的“人”,兩人聽到的聲音,難道都是“他”弄出來的?天啊!

最後案子破了,死者是那個小頭目,但是死因還是很蹊蹺。

原來,在那天歌舞散場後,被打的這幾個歌舞團的人跟蹤這個小頭目,最後把他給綁了。他們沒想要他的命,隻是想讓這小子受幾天罪。那個時候不是流行什麼“藥功”嘛,就是搞點什麼藥讓你吃了,搞點什麼煙熏熏你,讓你難受或者讓你昏睡多少多少天。他們就把這個家夥手腳捆好,喂了點東西給這個家夥吞了,扔到了那個吊死過人的房間。不過他們也不知道這個房間曾經有過的事情的。想想這個家夥睡個四五天醒來後一頓亂叫應該有人來救他的,沒想到竟然死了。

最後屍檢說不是藥物致死,沒發現外傷、內傷什麼的,反正死得很蹊蹺。有人說可能被嚇死的,因為說他的死相看起來眼睛是睜開的,而且嘴巴張得很大……

每次聽到這種事情,那幾天肯定不舒服,尤其是到晚上肯定得開著燈睡覺。而且我和弟弟房間不大,才幾個平麵,一張床,一個大書桌,電視機就放在書桌上,床和書桌間就容得下一張凳子。平時都是躺在床上看電視。所以這麼大個房間用100瓦的白織燈,顯得很安全。慢慢恐懼感消失後生活依舊。

那時候也在想,幸虧咱家現在實在電影院前樓,要是在後樓那不是要命啊!

但事情往往是你希望什麼你失去什麼,你擔心什麼你得到什麼。

我讀初二的時候,也就是九二年下半年,那個時候計劃生育可謂是搞得熱火朝天,畢竟是國策啊,而且鄉政府的哪些鄉丁哪個不是扯著腦袋想往上爬啊,所以計劃剩餘抓得好那可是政績啊。再加上那時候都想生男孩,隻要生下來不是男孩就準備繼續生,不管當前生的是幾胎。所以很多家庭被政府罰款罰得傾家蕩產。隻要你交不出罰款,你自己又要生,有家具我拖你的家具出去賣,有房子我就拆你的房子拿拆下的磚去賣,賣來的錢抵罰款。鄉丁門就是要逼著這些人主動繳槍。所以有些人熬不牢了,你想啊,生男孩本來是為了養老,可看這架勢活到老都不可能了,還養個什麼老咯。所以那段時間主動來結紮、打胎的人很多。

問題馬上來了,鎮衛生院那麼個指甲蓋大的地方容不下這麼多人了,而且人手也不夠啊,一天來結紮的或者說是來打胎的一堆一堆,就那麼個手術室,要是碰上個小手術那還不能作為計劃生育專用室啊。

所以,有鄉丁那雙狡詐的三角眼盯上了電影院!

拆掉電影院前樓!在前樓的位置蓋計劃生育大樓,這個大樓將用來今後的計劃生育類的手術,一樓的門麵可以賣給一些經營戶。我這可憐的電影院前樓啊!

難道我要搬的電影院舞台的後樓去了嗎?想的美啊!電影院後樓沒我家的份了。後台一二樓所有的房間全部作手術室或者病房,來結紮啊什麼的人來一個就在這個電影院的後樓。電影呢照放!這就是鄉鎮電影院的悲哀啊。想想,隻要來計劃生育的,免費享受電影。

我家在電影院前麵的店子也被拆了,收入又沒有了!買新的房子又買不起,隻好租房子住啊。不過那個時候我那個高興啊,因為我一直以為爸爸會要全家搬倒後樓去的,而現在在外麵租房子住,想想外麵總沒有電影院的那些東西吧。不過後來爸爸媽媽在電影院後樓一樓的最左邊弄了一間房子住,一是為了放電影方便,一是為了租房子少點,省點錢。那時候電影院後樓人多啊,所以也沒聽說發生過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