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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我還記得那天有一個最令我感動的故事是這樣的:在一處雪山,一場颶風令年輕的夢蕾姑娘迷失了方向,她甚至與其它所有的隊員失去了聯絡。她精疲力竭地獨自坐在雪地裏好想哭,畢竟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呀。她隻得憑著感覺害怕地向前走,走著走著她看見了前麵的地下有一位外國的男探險隊員正昏倒在那裏而且已經奄奄一息,看樣子他很需要她的幫助,可前麵到底還有多少路才走得出雪山她根本一點兒概念也沒有。當時她的思想進行著劇烈的鬥爭,要麼憑著最後的力氣試著走完雪山找回隊友?要麼先救人再說?然而救人的結果是極有可能兩人均會葬送性命於此山之中的呀。終於,我們的夢蕾姑娘還是毅然地選擇了先救人,她一定要設法弄醒這位素不相識的外國同行,人性的善良本質幾乎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毫無保留地綻放了出來。以後,兩人憑著堅強的意誌力奇跡般地共同走出了雪山,尋回了隊伍……故事說得感人極了,全場一次又一次地響起了激烈而持久的掌聲。夢蕾姑娘邊回憶邊從眼眶裏溢出了晶瑩的淚花,那淚花充滿了人間最幸福的真善美。夢蕾戲稱,當時看那外國男的長得還挺帥。因為他不是說的英語,所以她也無法與他進行語言上的任何交流,但他們依然是彼此照應著堅持著微笑著走出雪山的。那是一種國際主義的愛心,來自人性的溝通、默契。相形之下,語言的障礙又算得了什麼?

我打心裏為夢蕾姑娘的優秀祝福,好人一生平安。

時間一天短比一天,我終究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兩件目的不同的仿真“作業”。我自信這兩件東西目前全國能夠看出它們是冒牌貨來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三個,並且我知道這三人現在也絕對不可能現身西蜀與我為敵。我反複端詳,小心地藏好它們,確保萬無一失。

我衝著身體裏的本我自我超我18呐喊:夏散舟,都是媽生的憑哪門你就該比別人多倆腦袋?從裏到外都敢這麼**,夠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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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雨下得厲害,為了行走的方便我常會把褲角塞進膠鞋裏去,然而即使這樣每次出門我的小腿部分仍會不久就被沾滿了汙穢的泥漿。我不喜歡雨天裏自己的形象,我覺得有些俗。

今晚好不容易天氣預報說沒雨了,夢蕾打電話來說七點半武侯廣場會有一個篝火晚會問我參不參加。我本來想說沒時間的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行啊”。夢蕾說可以看到許多難得純正的原始藏族舞蹈挺有一觀的價值。掛了電話後我一直在考慮穿什麼衣裳去的事兒,在酷似阿芙洛狄蒂的夢蕾麵前,我不想給她造成一個很流氣的印象。講究,是得花些工夫的。

露天的篝火晚會果然氣勢恢弘,所有人都這麼無約無束地玩著自己所樂意的東西。來自舞台西角的藏樂更加動聽,它可以帶人融入大自然的境界,強勝那些我一貫厭惡的流行歌曲百倍。西北人民的豪爽勁兒是久居江南的細人們所無法品味的。我原以為少數民族的篝火晚會必定是像電視上放的那樣人人身著華麗的古裝翩翩起舞,然而事實正好相左,他們中有不少人穿著同咱們漢人一樣的皮夾克縱情地跟著音樂狂歡。夢蕾起先總是願意和我呆在一起,可後來她說她也憋不住想要去跳了。我不會跳舞,隻好獨自邊走邊看邊跟著傻樂。我注意到了在熱鬧的舞蹈隊伍中有一個十分引人注目的女人,她頭頂著白色的禮帽,身穿黑色古服,有一隻肩膀上端是露白的。瀑布般的長發一直泄到她的**,而且渾身幾乎掛滿了無數的小裝飾品。雖然不似江南女子般的娟秀可愛,卻有著一種粗獷動人的狂野性感,我想這大概就是咱老祖宗莊子先生所講的“天人”了吧。在這女人後邊的那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巨型男子則是一身棕黃的藏服,他那看似笨拙的熊貓舞步逗得幾個圍觀的小年輕們不停地吆喝著亦正亦倒的“好”字。我不知道這是起哄還是鼓舞,我隻知道我陶醉了,於是我也奮不顧身地投入人海置於其中伴著音樂亂蹦了一段。在冰涼的空氣中,我明顯感受到了火熱與團結的民族氣氛。她們邊跳邊轉著圈兒,一直把我的頭轉暈了,一直把夢蕾從人堆裏轉了回來,一直把我們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