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往往是這樣,最狡猾的狐狸不見得回回都鬥不過好獵手。
然而兒童們安然無恙,這已經可以算作天大的欣慰了。
“你看清了是那個女記者?”鐵拐李問他的貼身心腹阮洪。
“絕對不會錯。李頭兒,說句實在話,像這麼漂亮的女人扔哪兒都找得著。”阮洪眨巴著三角眼賣乖地說。
“這娘兒們什麼來路,敢壞俺們的事兒。要不是老徐他們昨天夜裏給俺打來了電話,俺們這會兒恐怕也叫警察們給方了程了。”鐵拐李怒火未消。
“那女的我認識,在電視台播新聞的人裏頭她好像還挺有點兒名氣的。您的意↙
“老錢呢?我們是他朋友。”宋強說。
“您是嫂子吧。”我假惺惺地客氣道。
“國亮,兩個男的找。”女人往裏屋喊,又熱情地叫我們:“快進來坐吧。”
我和宋強於是進屋並朝四下張望,完全沒有換成拖鞋的意思。錢國亮還在睡懶覺。“宋老板?你們……”錢國亮一見是我們馬上爬將起來條件反射地嚇了一大跳。
“老錢,這麼多年看不到了混得還不錯吧?”宋強挑起了個話頭兒。
“請喝茶。”錢國亮的女人端來茶水,複又退出門去了洗手間,沒再有聲音。
“還行吧。虧得宋老板您還這麼瞧得起我,”錢國亮稍稍定神,見我二人並無惡意也便鬆懈了下來,“您怎麼有空上我這兒來轉悠的?”
“我這位朋友有點事兒想找你幫忙。”宋強拍了拍我的腿對錢國亮說。
“我認得我認得,夏教授嘛。可不知道憑我能為您效得上什麼勞呢我一個小人物……”錢國亮鬧不清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我一腳踢關上錢國亮臥室的門,掏出一個小紙袋遞給他,裏麵裝著我早上剛洗回的一張照片。
“我媽!”錢國亮青筋暴起,突然失聲驚叫。
“小點兒聲!”宋強狠狠地照他背上送了一記重拳。
錢國亮的女人不知為何並沒有聞聲跑進屋來管我們的閑事。約等了一分鍾,我這才又放心地對錢國亮低聲道:“有些事兒,我要你幫我。”
“求求你們放了我媽吧,她那麼大年紀了栽不得跟鬥。有什麼事兒您盡管說,能幫上忙的我一定赴湯蹈火。”錢國亮要哭了。
“好,不錯,有孝心就證明你還沒有喪盡天良。其實這事兒很簡單,告訴我,你們的頭目鐵拐李跟公安局交換人質也就是那個女記者的具體日子是在哪一天?”我於是問。
“三天後,西北城郊。”錢國亮瑟縮地作答,生怕一開口就言多必失。
“你狗日的要敢不老實爺爺馬上就回家叫你媽少一條腿變成母鐵拐李。”宋強惡狠狠地敲他警鍾。
“真是三天後,不信那天你們可以跟我們一塊兒去的。不過我們老板可不容易對付,這事兒可能不太好辦,要麼……”錢國亮不知說什麼好了。
“沒有要麼,有要麼的話你現在就幫我想辦法把那個女記者給放了?”我瞪著眼狠他。
“夏教授,您這是逼我命呐!我錢國亮算個啥腳色,我啥也不是的呀。女記者全在鐵拐李他們手裏,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我,您說讓我一個打下手的能哪……?”錢國亮抹眼角的淚,一副苦人兒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