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岔。我且問你,據你看來,鐵拐李會不會對那個女記者怎麼樣?”我繼續逼供。
“說實在話,您別怪我。他們可能會打了她。”錢國亮招道。
“別的呢?會不會對她動手?比如……那個?”我氣血攻心地攥緊拳頭,抽搐著,說不下去了。
“他們會像對付江姐那樣對付她麼,或者**什麼的?”宋強替我攤了牌。
“那個絕對不會,橫豎我們還有那麼多弟兄在公安員手上呢哪個敢那麼幹?”錢國亮邊拚命掙紮邊道,“隻是,我想……想冒昧地問您一句,你們跟那個女記者……是什麼關係?”
“我跟她什麼關係不勞你費心管,你隻要負責帶路就行。”我放開手說,“到那天這樣,我會想辦法跟公安員一道去的。到時候不管你看到我是什麼一個樣子處在什麼樣一種局麵都不妨事兒,你就隻管跟我打招呼以顯示我們是一夥的就好了。也就是說你要處處表現出拿我也當是你們般若學會的自己人一樣看待一視同仁,而且切記,一定要給人感覺到是我出賣了女記者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這個效果還必須讓那個女記者能看得到體會得到,看得越清楚體會得越真切越好。至於你們頭兒那邊招呼你打不打那都隨你的便。隻要你記住一條,這戲你給我演好了你媽也就沒事兒了。怎麼樣,應該沒問題吧你?”
“夏教授,莫非您跟那個女記者有過結麼?我倒沒什麼問題可就是怕萬一裝不像壞了您的事兒不是更糟麼?”錢國亮為難地說,“要換了別人興許還……”
“閉嘴!裝不像你媽就死定了。”宋強打斷他說,“你自己掂量著辦吧,你不缺乏表演天賦,要不然那年也騙不到爺爺花幾千塊錢買你的假字畫了。”
“唉,那麼我盡量吧。不過你們說話也得算數,不能虐待我媽。”事已至此,錢國亮隻得作最後無奈的一搏。
“這個你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夏散舟是個講道理的。再問你一遍,還用我重述具體的操作步驟了麼?”我臨末明確我們來的目的。
“不必了。”錢國亮雙目呆滯地歎息。
“好,那麼現在你馬上把準確地址時間畫下來抄給我。休想要耍什麼花招,我們會去公安局核對的。”我站起來撣撣身上的牆灰說,“把**照片拿還給我!”
“吳隊長,請您無論如何幫我一次這個小忙。”我再次誠懇地請求道。
“那好吧,隻是盼著明天一切順利就對了。沒想到你和我們這位漂亮的女記者同誌還會有著這麼一段可歌可泣的緋聞,不過你這招兒是不是也太損了點兒,犯不著讓我們當眾把你當般若學會的人給抓了去做樣子給她看吧?真虧你想得出來,也不怕人家女孩子承受不了。”吳恒放下筆說。
“沒問題。我了解丁夢蕾,她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隻是我對不起這個好妹妹而已。希望您今後也不要向她和別人說起此事,謝謝。”我深深地鞠躬。
“那自然,不過別忘了,我這人特別喜歡別人報答,等著你的書法。”吳恒胸有成竹地舒眉展宇,漸露穩色。
“會的。君子一言,多少匹馬都難追。”我臨出公安局大門時如是保證。
當一切都已經完結,一切也將重新開始。雖然至今老天也並沒有完全放晴,但畢竟已經不再那麼陰了,這就叫做進化論。
每當我想起那天夢蕾充滿了黯淡淚花的雙眼,我就會情不自控地深深自責。在那以後的近一個月時間裏,我隻要一閉眼,就會馬上看到夢蕾那滴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