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疑了!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房間裏怎麼可能會那麼冷,就算不開暖氣,室內也和室外有好幾度的溫差。況且,黎諾依也不會是如此節省的女孩。大冷天的不開暖氣,在冬季的歐洲,實在難以置信。
守護女靜靜的站在我身後,一如既往的沒有主見。
我一咬牙推開了房門,並沒有看到黎諾依,客廳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因為處在一個不規則的角落中,走廊上的燈光也難以照射進去。
看到毫無光亮的房間,我更加的覺得有古怪,腳步也遲遲的不願邁進去。房間裏肯定是有人的,黎諾依知道自己正在上樓,怎麼可能關掉客廳的燈光。等客人不在客廳待著,難道跑進了寢室去?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將視線射向了更裏邊的位置,眼神滲入黑暗中就仿佛丟進了黑洞似的,什麼也看不到。明顯,寢室的燈也關閉著。難道就在自己上樓的那麼一小會兒,她們兩個女孩遇到了某些不好的事?
聯想到黎諾依打電話來時沙啞的嗓音,我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算了,再怎麼猜測也沒有絲毫用處,先進去看看再說!
打好主意,我正準備一腳邁進去,就在這時,對麵十四號的房門突然開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了過來:「阿夜,你在對麵幹嘛啊!怎麼這麼慢才上來?」
正是黎諾依的聲音。
我大吃一驚,猛地轉過頭看去,隻見黎諾依和另一個女孩穿著精心挑選的衣服,正站在門前不解的望著自己。怪了,明明我站在十三號房門前,可她倆怎麼會從自己的身後冒出來?是自己弄錯了房間?不會啊,明明看得很清楚,確實掛著十三號門牌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思□兔□在□線□閱□讀□
我輕輕的拍了拍腦袋,再次回過頭看去的時候,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自己原本已經打開的房門,竟然不知什麼時候關閉了,關得牢牢的,一絲一毫的縫隙也沒有留下。就如同裏邊根本就是密不透風的囚牢。
那扇門和轉頭前看到的完全不同,通體長滿了鐵鏽,斑駁的門體以及不知道是血液、還是染料的紅色,黯淡的黏在門把手下,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
我猛地收回了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心髒狂跳,全身都在顫唞。我這時候才發現,房門邊上還拉著黃白相間的警戒線,隻不過已經被自己給踩得倒了下去。
大腦很混亂,有些搞不懂自己剛才是不是產生了錯覺。或許真的是錯覺吧。
我抬頭再次看了看自己差點走進去的房間,隻見門牌上什麼都沒有寫,那一片空白令自己不由自主的冒著寒意。
而向身後的房間看去,門牌號上赫然有13的字樣。對麵的房間才是真正的十三號,黎諾依沒有說錯,她確實住在十三號房間。
怎麼回事?這個沒有門牌號的房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走廊的燈光雖然暗,可沒理由自己看不到塗著反光材料的警戒線。現在回頭想想,眼前的房間既然在不顯眼的拐角處,自己又究竟是如何很快注意到它,並一眼便認定它就是十三號房間的呢?整件事裏頭透著詭異,令我實在很害怕。
如果這房子真的有問題,是它在引誘人?如果不是黎諾依及時的叫喚,如果我真的走了進去,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阿夜,你在發什麼呆?」黎諾依看了我一眼,視線定格在了守護女身上,不過嘴巴卻沒有閑著:「快進來啊,怎麼跑對麵去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急促的說道:「啊,你不會像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樣,險些走錯房間吧?我總覺得對麵的房子有些邪乎,當時我就把它當成是十三號了,差點走了進去,還好菡菡叫住了我。」
她的嘴巴動得很快,瞥了一眼對麵的房門,滿臉驚訝,「咦,門是你關的嗎?昨天早晨我們的房東死在了對麵房裏,警 察闖進去的時候明明把門鎖都給撞壞了。」
黎諾依皺了下眉毛,「奇怪,這道門怎麼看起來完好無損的,絲毫不像撞過的模樣。門鎖什麼時候被修好的?」
我心中一動,她的話中帶著許多資訊。
黎諾依第一次來時,也險些弄錯房牌號。有意思,很有意思。她們的房東竟然在昨天早晨,剛死在這個沒門牌號的房間裏,為什麼?怎麼死的?
該死,又開始犯職業病了,平常心,平常心!我甩了甩腦袋,帶著守護女,跟著黎諾依和她的朋友進了房間。可心裏還是對那詭異的屋子有些許在意。
兩個女孩的租住房是一個標準的兩室兩廳格局,從建築手法上來看已經頗為老舊了。不過她倆將家裏布置的非常溫馨。進了大門便是一個小客廳,客廳邊上是開放式的小廚房以及一個小吧台。正對大門穿過客廳有兩扇木門,估計便是兩人的臥室。
黎諾依走過來幫我脫掉大衣,掛在了門邊的衣架上。房間裏暖氣開得很足,溫暖的空氣在四周蕩漾著,漸漸驅趕走了內心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