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頭看了看四周的擺設,突然覺得很熟悉,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由於按第二次的時候,黎諾依的臉擋住了全部的攝影區域,所以沒有對比。不過第一次按門鈴時,雖然屏幕裏沒有人,但卻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間的布局和擺設。赫然就是和這個房間一模一樣,就連沙發的位置也完全相同。

也就是說,兩次門鈴自己都沒有按錯!兩個女孩的房間裏還有個男人,是他搞的惡作劇,故意躲了起來?那個男人是誰,黎諾依朋友的男友?

一想到那男人冰冷刺骨的難聽嗓音,我就有些發悚,真想看看他的模樣會不會和聲音一樣難看。

我慢悠悠的坐到沙發上,守護女站著,她看了兩個女孩一眼,最後憑著女性的敏[gǎn],將視線定在了黎諾依的身上。

黎諾依身體一頓,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幫我煮好咖啡遞了過來,「外邊很冷吧,喝點暖暖胃。」

「謝謝。」

我接了過來,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氣氛有些尷尬,黎諾依緊張的握緊雙手,她的朋友在身旁偷笑。

「你朋友?」我問道。

「嗯,她叫周菡,高中時代最好的姐妹淘。」黎諾依點頭。

周菡立刻便不高興了,「諾依,你這句話太有語病了。什麼叫高中時代,應該是從前,現在,將來,一生一世最最要好的姐妹淘!」

「是,是!是我說錯了,菡菡是我一輩子最好的朋友!」黎諾依笑起來,被她這麼一打岔,心裏的緊張頓時消散了不少。

「這還差不多。」周菡點點頭,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你就是諾依常常提到的夜不語?嗯,長相還過得去,就是不知道腦子好不好用。一般長得帥的人,腦袋裏都全是漿糊。」

我絲毫沒有生氣,心中為這個周菡下了定義。典型的嘴硬心軟型,黎諾依的這個好朋友很有點意思啊!

「你怎麼不說話,盡在那陰笑?」周菡拉了拉自己的好姐妹,「完了,諾依,你看中的人果然腦袋有問題。」

黎諾依沒有附和,沒好氣的瞪了周菡一眼。她端起另一杯咖啡遞給守護女,可守護女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有準備伸手接的意思。隻是用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睛淡淡的注視著她,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喂,夜不語臭小子,你的朋友真有禮貌。」周菡立刻氣不過的諷刺道:「她究竟是哪座山上下來的,從來沒有融入過人類社會嗎?怎麼一點基本的待人接物的常識都不懂。」

「不好意思,她確實不懂。」我聳了聳肩膀,頭痛的回答:「事實上,她真的是剛從山上下來,什麼都不懂,對社會常識空白的如同白紙一樣。」

周菡立刻瞪大了眼睛,「你在開什麼玩笑。」

她用力的拉了黎諾依一把,「完了,完了,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諾依,你嘴裏的他怎麼是個怪癖男?居然在玩真人養成遊戲!嘖嘖,我就說你從小眼光就很差的說,怎麼可能找到好男人嘛,果不其然,出問題了吧。」

這個女孩一驚一乍的大呼小叫:「你趕快把他給忘掉,免得追悔終生。這世上四條腿爬樹的猴子不多,兩條腿走路的男人倒是絕對不少,改天我給你介紹帥哥!」

「菡菡!再說我就要生氣了!」黎諾依的臉色沉了下去,雖然明知道自己的姐妹是在為自己著想,可那些貶低他的話,怎麼聽起來就那麼令自己生氣呢?

「好嘛,切,說一下都不行。看來你是真的沉淪死海,沒救了。」周菡吐了下舌頭,委屈的坐到對麵的沙發上去了。

黎諾依也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我,「最近過得好嗎?」

「還不錯,吃得好,睡得好。都長胖了。」我回答著沒營養的話,心裏還在想屋中那男人的事情。他怎麼沒出來?

「那就好,我去加拿大找你,不過偵探社的社長說你在德國。剛好多倫多大學和德國的克魯特大學是兄弟學校,我剛好轉校過來,所以順便要了你的電話,看看你。」

黎諾依說著話,她渾身暖洋洋的,心中洋溢著安全感。似乎不久前還在鬧鬼的房屋也不再麵目可憎了,隻要看到他,感覺到他在身旁,自己就會很幸福、很平靜。

看來自己就是這種沒救的生物,一旦找到可以依靠的肩膀,就變得不再堅強了。

「我前天聽楊俊飛說過,正在想你什麼時候會聯絡我,結果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笑了笑。

可,為什麼,你不主動來找我?黎諾依也笑了,笑容很羞澀,她將冒到嗓子眼的話壓了下去,說道:「真的?你知道我來德國了?」

窩在沙發上的周菡「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惡心,實在受不了你們倆了。簡直就像個小學生似的,看得我雞皮疙瘩都快冒了出來。你們兩個外帶一個冷漠女,先慢慢理清關係,本小姐就不奉陪了,回臥室了,拜拜。」

「那個,你叫周菡是吧。」我立刻叫住了她:「你男朋友呢?」

「我現在哪有什麼男友,隻有剛來時,人生地不熟的交往過一個,現在早分了。切,我幹嘛跟你說這些!」周菡極為鬱悶道:「說起來,你怎麼和諾依剛來時問的問題一樣的莫名其妙,你們兩個家夥,果然是天生一對,都心有靈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