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葉的目光，不自覺地在少年的腰線上停留了幾秒。然後，她忽得捂住兩隻放光的眼睛，默念了幾句非禮勿視後，快速地奔進了洗手間。
過了片刻，隻見她手上拎了一條幹淨的幹毛巾，用力地甩到衛言哲的頭上，訓斥道：“臭小孩兒，快把自己擦幹，然後穿上衣服。”
說完，顧葉就要從衛言哲的身前溜走。
隻是，衛言哲卻不給顧葉這個機會。他單手拽下遮在他頭頂上的毛巾，另一隻手強勢地攬在顧葉的腰際，拖長聲音，笑嘻嘻地開口：“老師跑什麼，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少年的掌心有些滾燙，透過一層薄薄的衣衫，很清晰地傳達到顧葉的腰上，她不由得抖了兩下小身板，條件反射地開始掙脫。
然而，不等她從懷中掙脫出來，衛言哲就將身前的小人兒抱坐在了沙發上，之後，他不緊不慢地繞到沙發的後邊，抬手把毛巾蓋在顧葉微濕的發絲上，輕輕地擦拭了起來。
略帶涼意的指尖，輕柔地穿梭在濕潤的發絲間，帶起掩藏在心底的陣陣漣漪，盡管顧葉心裏有些不情願，但是麵上卻放鬆地眯起了眼睛。
與剛才凶巴巴的模樣相比，現在的她，儼然就是一隻被順了毛兒的貓科動物。
衛言哲看在眼裏，嘴角不禁彎了彎，湊到顧葉的耳邊輕聲詢問道：“老師，舒服嗎？”
“舒服。”顧葉下意識地回應。
“那……我今晚可以和老師睡在一起嗎？”殷勤不是白獻的。
“你覺得可能嗎？”這臭小孩兒簡直是異想天開！
“我覺得很可能。”衛言哲隔著毛巾，撅著紅唇親了親顧葉的頭頂，“老師放心，我年紀小，除了閉上眼睛睡覺，我保證什麼都不會做。”
顧葉聽了，隻想嗬嗬，“你要是真的年紀小，什麼都不懂的話，就不會說出剛才的那句話。”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老師別生氣，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衛言哲見顧葉氣哼哼地瞪他，挑著眉梢誘哄了一句，然後不再發一言，靜默地擦拭著顧葉的頭發。
不大的客廳裏，一盞昏黃的吊燈，散發著暖暖的光芒，打照在沙發旁的一男一女身上，反折在地麵上的兩道欣長身影，緊密地交織在一起，就好像融為了一體，不分你我。
顧葉無意間瞄到地上的影子，隻是一眼，她就忽得錯開視線，抬手抓住頭頂的毛巾，“好了，已經差不多了。”
她一邊說，一邊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那個，你剛才把衣服脫了替我擋了一路的雨，謝謝……還有，你還是去洗浴間用熱水洗個澡吧！省得感冒了，我去給你拿一件幹淨的睡衣。”
老師這是突然感動了？衛言哲得意地揚了揚眉梢，“沒關係，就算是老師穿過的睡衣，我也不會介意的。”
得，好不容易浮現的感動，又被這家夥輕浮的話語，給徹底地打散了。顧葉沒有接衛言哲的話，轉身去臥室翻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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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瀟暮雨，如煙如霧。
穿著一身簡約家居服的卓寧謙，端著一杯熱茶，懶懶地踱步到陽台上。
將杯子隨手放在圓桌上，他緩慢地往前移動了兩步。雙手撐在身前的欄杆上，抬眸，朝著對麵的樓層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