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他們如果明天中午十二點以前打電話我還沒有回來,就告訴爸爸信箱裏有我留給他的信,那上麵寫著我在哪裏。離開陳濤的家,夜很深了,氣候異常寒冷,張口吸氣的時候,一刹那舌頭表麵結了一層冰似的。寒風颼颼地掛著,像在給我送行。雖然我穿著棉大衣和軍勾,可我還是覺得冷。

夜深如淵的就如地獄一般,腳下的路越往前走黑,直到沒有一個路燈。我打著手電,像落難礦下的礦工尋找出口一樣尋找光明。我覺得越來越冷了,於是我小跑起來,以為這樣會暖和一些。可惜沒有用,我還是覺得冷。當我路過了那個啤酒廠聞到酒香的時候,我知道我的目的地就要到了。

地道裏沒有了那花香,有兩條路。我走進了右側的地道,這一次我順利走到了盡頭。我無法弄清這其中的奧秘。盡頭有一扇石門,我用手電照看著,上麵刻有一大一小兩隻獬豸,令人悚然。我使勁推了推石門,那石門紋絲不動。於是我又四處查看,並沒有什麼可疑的機關。靠著牆,那對獬豸似乎猙獰地看著我。

獬豸的眼睛……我覺得大獬豸的左眼有點奇怪,於是我想試圖去轉動它。可是沒有用。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小獬豸兩隻眼睛也有蹊蹺。小獬豸的眼睛一隻是實一隻是虛,而那隻實眼的填充物好象……

是的,是雪盈送給我的那顆眼淚石!

我想也許玄妙就在這裏。

我將那顆石頭安在了空缺的眼窩裏,然後轉動了大獬豸的左眼,門隆隆打開了。從門縫透過來了通明的火光,空間越來越亮。眼前是個步入地下的階梯,每兩米間隔有一個火把。我隻是在電視中看到過這種奇妙的地方,沒想到如今竟身臨其境了。我順著亮光下到最地下。這裏的情景正如可心敘述的一模一樣。許多相象的石室,奇妙四溢的流水聲,還有那未散盡的花香。

我挨個走進了石室,尋找可心的影子。全然沒有了一絲怯意。最後四間石室裏放置的是棺材和琳琅滿目的金銀珠寶。其中三間放置八副一間放置五副。

我最後走進了那個放置五副棺材的石室。第一副棺材上的靈牌寫的是靳於森;第二幅棺材上的靈牌寫的是連敏;第三副棺材上的靈牌寫的靳雪歆;第四副棺材上的靈牌寫的是靳雪盈;還有一個沒有靈牌的棺材。

我在想雪盈會不會躺在裏麵,她到底是死是活。

我將手膽怯地放在冰冷的棺木上,目光凝視著映射在棺木上跳動的火光,我慢慢將棺蓋掀起……

“那個棺材是空的,”突然一隻手從後麵沉沉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的心隨之就是一驚。徐徐回過頭,是雪盈,她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

“雪盈——”我激動地抱住她叫了出來。和她接觸的那一刻,感覺到她的身子是那樣的冰冷,全然沒有一絲溫度。她沒有說話。“雪盈,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聲不響就走了?”

“沒想到你真的找到這裏了。”她終於開口了。

“我的全家人都睡在這個石室裏。你一定奇怪為什麼不是四副棺材而是五副,對嗎?那副是姐姐為那個臭男人預備的,本來以為可以長久相守在一起,一直到死也是,誰知姐姐錯了。”

“你姐姐她人呢?”

“這已經不重要了。你走吧。”

“為什麼?你不和我一起嗎?”

“不,我不能離開。”

“為什麼?”

“沒有什麼為什麼。”

“學校事件和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你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