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科對著兩個傭人在某種程度上是信任的。這兩人跟道桐家既無很深的瓜葛,對外麵這個概念也沒有什麼扭曲的想法。但兩人的證詞,確實使問題的解決陷入了自相矛盾的困境。倘若兩人當時沒在一層的會客室,事情又會如何發展?這樣的話,這起事件或許立刻就會被定性為一個單純的入室謀殺案。雖然兩個傭人被凶手利用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當她們還活著出現在這裏時,可能性就被否定了……

“七村小姐,案發當時,你在做暖爐的清掃工作和準備,是吧?是誰安排你那麼做的嗎?”

“是啊,是阿悠小姐。她說最好趁現在就打掃出來。”

“悠……”賴科在記事本上寫下道桐悠的名字,並鄭重地用筆畫了幾道圈。

道桐悠。回想一下早飯之時,除了隱約聽到時而從隔壁那邊傳來的道桐悠和道桐二的聲音,賴科似乎從未見過她的身影。道桐悠真的在那裏嗎?如果是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離開了座位呢?

眼下,道桐悠究竟在哪裏?

“還有一個問題。”賴科拿著筆繼續問道,“早飯時,道桐悠小姐也在吧?”

“對。”

“會不會在我和道桐二小姐離開之前就先出了飯廳?”

“不會。一直都在。”

“哦?”賴科在本子上做下記錄,但他依然覺得道桐悠有可疑之處,至少是她讓兩個傭人走進塔裏的。

“啊,那個……”城間很少見的主動開了口,“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嗯,請講。”

“道桐二小姐她們走進回廊那時,四人中有一人抱著一個很大的玩偶。”

玩偶?那難道就是“獵頭玩偶”?果真是她們自己抱到回廊裏麵去的……

“通常都不會抱著玩偶進去的是嗎?”

“幾乎……沒有。”

“喂,小夜!幹嘛跟他講那麼多?”七村瞪著眼睛說道。

“你們最好現在就把自己關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誰來敲門也不要出來。”賴科建議道。

“早就這麼打算了。你還好,另一個偵探最可疑。”七村說著正要出飯廳,突然從外麵進來一個人,和她碰了個正著。

是幕邊。幕邊的手上還拎著一把巨大的斧子。

七村和城間一聲尖叫,連掉在地上的蔬菜都來不及撿,頭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幕邊,你要幹什麼?”

“做武器。”幕邊費勁地舉起斧頭,“在收藏室找到的,用來壯膽,以防萬一。”

“你拿著它到處瞎轉,走到哪裏都會被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