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反正還是阿悠。為了證明不在現場的人的存在,我還專門給你們上演了一出調頭劇。怎樣,設計得不錯吧?沒想到不存在的人竟是道桐悠吧?”
“那你又為何要殺死道桐一、七村和城間?”
“阿一是男的,我不想留下他。而且,他一直把我當做阿悠,那兩個傭人也是。總之,凡是把我認證成道桐悠的裝置,我統統都要毀掉。既然把阿悠設計成了凶手,那就必須把所有知道阿悠底細的人都幹掉。”
“也就是……除了我們倆之外的所有人?”
“沒錯。不這樣的話,嫌疑犯道桐悠的罪行就會不攻自破。不過,留著那個偵探沒殺掉他,真是對了。果真如我所願,阿悠成了嫌疑人。他漂亮的推理真讓我佩服,的確是個出色的偵探。總之,我隻想在阿悠的秘密被揭開前,用最短的時間解決更多問題。”
“……一年之前,道桐久一郎的死同樣和你有關吧?”
“不錯。我試了試那個大斷頭台的鍘刀,操作它的裝置在南邊塔的一層,隻要觸摸一下那裏的衣帽架,就會自動運作。”
“是你讓道桐久一郎躺在會客室,對他下手的?”
“當然不是。是他求我的,求我砍下他的頭。”
“道桐求你砍下他的頭?”
“對。你信不信都無所謂。”
求別人砍掉自己的頭?莫非道桐久一郎真想死在他親手做的斷頭台下?賴科對此無法理解,亦不想理解,隻是隱約覺得這對建造了這座異樣城堡的道桐久一郎來講,未嚐不是一個完美結局。
道桐藍被改變成這樣,歸根到底是道桐久一郎的責任。他不僅把亡妻的名字贈給了女兒,更贈給了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偶。是他把道桐藍徹底改造成了一個玩偶。
這是一個人被玩偶化的悲劇。
但道桐藍為何始終都是如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殺死了包括親生父親在內的九人,卻沒有一絲的痛苦和懺悔。難道對她來講,人的死跟肢解玩偶是同等價值?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呢?”道桐悠坐到了椅子上。
“把你綁住,留在這裏。沒多久警察就會來將你帶走。我們必須馬上帶幕邊去醫院。為了不讓你凍死,我們會給你蓋上毛毯。你還有別的要求嗎?”
“把我的頭砍下來吧。”隻有這一瞬間,道桐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哀求,但很快就恢複了先前那股漠然。
賴科沉默著搖了搖頭。
“原想著這下總算可以成為阿藍了,真遺憾,但那是沒辦法的事了。”
“為何你覺得自己是道桐藍?周圍所有的人都認為你是道桐悠吧?那你為何不願意一直當道桐悠呢?”
“你的名字又能代表你的什麼?”道桐藍反問道,“你以為有多少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說著,她低下了頭,片刻後又重抬起,略略微笑道:“最後,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斷頭台城’裏原本還有個男孩子,但他很快就被帶走了。據說,他身上流著傳統的多爾家族的血。”
“真的假的……”
“我很喜歡他。所以,怎麼也……下不了手。”
賴科把床單撕成一條一條,捆住了道桐悠的雙腕,又把她的身體綁到了床腿上。
“再見。”說罷,他背著幕邊,和“小雪”一起離開房間,朝玄關走去。
三人一同來到玄關。玄關的靜脈認證裝置早就壞了,但隻要能手動打開,就可以背著幕邊出去。雖說這要多費些時間,但和窗戶相比,對傷勢嚴重的幕邊無疑更加安全。賴科先把他平放地上,這才動手開門。
“我先從那個煙囪爬出去。大門的外側應該也有認證裝置。裏麵的壞了,隻要外麵的還能用,就應該能打開門。我把幕邊放到門口那個小屋裏躺著,你看著他。隻要有劍就不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