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曾婷回了家,我剛從號子裏出來,打算明天白天再回牛奶公司報道。曾婷今天專門請了假的。兩個早早的梳洗睡了。
可兩個人都是夜貓子,一時半會睡不著。我就抽根煙,靠著床背,想著趕屍書上女字的問題。
曾婷就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你在想什麼哦?”
我沒說話,還在想著問題。
“你就莫惦記噠,玲玲這種姑娘兒,怎麼看的上你。”
“你格老子的亂說什麼?”我不耐煩了。
曾婷把我的煙奪過去,抽起來,“剛才你,看別個的眼神,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啦,也不嫌自己餓癆(宜昌方言:不好解釋,有貪心的意思,也有太期盼而不顧形象的意思。)”
我又拿支煙點上,“你吃個什麼飛醋,我現在在想事,別煩我。”
曾婷說道:“你別把我當傻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就算是董玲不告訴我,我也看得出來,你那點心思。”
“我他媽的我怎麼啦我!”我急了:“我和她上過床嗎……你激動個什麼?”
曾婷格格的笑起來,“我才懶得吃你的醋呢,你當然沒本事和她上床,可是你以前好像跑到別個床上,脫光了衣服,抱著別人的枕頭和內衣內褲過幹癮……哈哈哈……哈哈……”曾婷笑的喘不過氣來。
我嗡的頭就大了,媽的董玲這丫頭怎麼連這種事情都說。我把煙丟掉,又把曾婷的煙也奪過來扔到床下。手上就不老實。曾婷本來就在笑,被我摸到敏[gǎn]地方,就癢的厲害,極力躲閃。
兩個人打鬧一會,就親熱起來。
我喘著氣問曾婷:“你到底看上我那點?”
曾婷說:“你好歹是個大學生,我以前找的男人都是混混,再說你看著也斯文些……在姐妹們麵前也有點麵子。”
“還有呢……”
“還有……還有……這方麵還過得去……”
“哪一方麵?”我把嘴湊到曾婷的耳朵旁邊問。
“那方麵撒……”曾婷躲閃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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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方麵?”我故意問。
“那方麵撒。”曾婷女喬喘著說道:“你個死狗日的輕點。”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我已經完全把曾婷當做夥計(宜昌方言:女朋友)了。
2010-7-61:34:00
過了一個星期,王八來找我。早上到奶站找的我。我送了牛奶,正騎了自行車,回到奶站。把瓶子卸了,跟著王八去過早。
王八說:“那本事的確是教人趕屍的,他已經把書看過一遍了,但還沒完全弄懂。”
我吃著熱幹麵,嘴裏蠕蠕的說:“無所謂,來日方長,慢慢學。”
“可是師父已經決定讓我趕屍了。”王八神情有點沮喪:“他跟我說,他已經找人帶信了,準備讓我去湖南秀山去趕一趟屍(王八錯了,秀山是重慶地界,湘貴渝三省交界的地方。)可他好像不會帶我。”
“哦”我吃著麵條,“那你小心點。”
王八把我看著,我故意忽略他的眼光。把注意力都放在熱幹麵上。
“是師父要我來找你的,他說就問問你。說不定,你會答應的。”王八笑了笑,站起來,招呼老板付了帳,“我真的沒想讓你幫忙,我相信我一個人能做到。可是師父叫我……”
我把噎在喉嚨的熱幹麵吞咽下去,叫住王八:“你做得到麼,你連書都沒看懂。連趙先生都對你沒信心,叫你找我幫忙。”
王八說道:“我知道你不想再和我,做哪些事情,說實話,我蠻不好意思的,我是真的不想來找你。”
我站起來:“我欠你人情不是一次兩次了,再說上次我也說了,有什麼忙我肯定要幫你的。”
王八嗬嗬的笑起來:“以後有什麼事情找你,就先把你灌醉了再說。”
回到屋裏,我對曾婷說,“過幾天,我有可能去湖南一趟。公司安排我去考察市場。”
“你就別騙我了,你和王律師要去趕屍,玲玲現在天天和我通電話。”曾婷接著說道:“就你一個送牛奶的,你們公司會安排你去考察市場?下次說假話的時候,腦袋多想哈兒。”
“媽的個比的,死女伢子,老子遲早要把她舌頭割下來。”
曾婷愣了一會,突然說:“你能不能不去……”
我笑了笑,把她的臉拍了拍,“怕我死啊,舍不得我啊?”
“死遠點……”曾婷把我的手打開,“你盡管去,到時候回來了,進了門,看見我和別的男人在床上,別扯皮就行。”
我正想著說幾句俏皮話,摳機響了。
我一看,是王八的夷陵通。我出了門,找了電話回過去。
“到伍家崗來,在附屬醫院等你。”王八在電話裏說道。
我回去加了件衣服。
曾婷把我看著,鼻子哼了一聲。
進了附屬醫院,不用找,就看見了王八站在醫院大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