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遊刃有餘的態度,以手指卷曲著耳邊的發絲。
“很明顯的是殺人案件。而且當大佛先生一行到達現場時,凶手早就逃走了。”
“那麼,凶手是怎麼逃走的?還有,凶手是誰?真的是強盜殺人嗎?”
“不是。”
“那麼,是計劃性的殺人案羅?”
“這樣說也隻對了一半。”
“一半錯誤?”
“對。”蘭子點點頭,再次詢問大佛先生:“百合子未亡人去世之後,宮之原家的遺產怎麼處理?”
大佛先生挪了挪身,坐直來。
“大部分留給百合子未亡人創立的音樂財圓,組合基金會使用。另外朝倉勝子也獲贈一些金錢,她後來進了鎌倉一所老人安養院,十年後也過世了。
至於安田一家人,也獲贈那所‘崖上之家’的房子。可是在昭和三十三年那場二十二號台風中,整座房子全毀,可憐的三個人一同葬生在崩毀的瓦礫中了。”
我想起來了。那個台風叫《狩野川台風》,應該就是那個造成中伊豆地區洪水泛濫成災的台風。
“是這樣啊……”
蘭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將目光投向遠處。
“你想到什麼了嗎?”
貝山店長以驚異的神色,盯著她的臉詢問。
“沒什麼,我隻是想,這可能就叫因果報應吧……”
蘭子這說法,似乎將謎團撥得更亂了。
“因果報應?誰?是安田夫婦和他們女兒嗎?”
“是啊。”
“為什麼?”貝山店長興趣盎然地追問道。
“他們就是殺害宮之原鈴華的凶手嗎?”
此時,蘭子嘴角微微泛起一絲苦笑。
“他們沒有殺害鈴華。我說的因果報應,是指他們的計劃中途受挫之事。”
“計劃?什麼計劃?”
我急忙追問。我已被蘭子一席話弄得暈頭轉向。
朱鷲沢教授略帶微慍的聲調道:
“喂,蘭子同學,你別再捉弄大人了。快把真相告訴我們吧!凶手是誰?還有,犯罪手法為何?”
“好啦!我這就說啦!”藺子微微苦笑。
大佛先生心中多年來的疑問或許能就此解開了,他不由得將身體壓靠到桌上,打算聽個明白。
“我們都清楚那不是強盜殺人這種偶發事件。而就理論上來說,凶手也隻有一人。那天夜裏,殺害被害者的那凶手,也就是那位人家認識的宮之原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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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每個人都搞錯此案犯罪構成圖中天、地與表、裏的配置。”
一時間,我們都搞不懂蘭子到底想說些什麼。大家隻好一個勁地睜大雙眼,繼續注視著她。
這時,貝山店長率先開門了。
“你說凶手就是宮之原鈴華,這是什麼意思?大佛先生,你不是說叫鈴華的女性是此案的被害者嗎?”
“是啊。”朱騭沢教授呆然代答。“那樣說來,真正的被害者是誰呢?死掉的那女人叫什麼名字?”
“當然,死掉的並不是鈴華,是其他人。”
蘭子一麵這麼說明,一麵露出惡作劇的眼神。
“哪有這種怪事?”大佛以困惑不解的表情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打電話到《鎌倉山宮殿》的又是誰?朝倉勝子若把他人的聲音錯聽成鈴華的聲荇就罷了,怎麼可能連百合子夫人也騙得過?她是盲人,對音樂、聲咅這類的聲響非常敏銳。”
“打電話去的,的確是人家認識的那個鈴華小姐。可是真正死掉的,卻不是她,屍體是安田佐知子的。”
聽蘭子不以為意地說出這席令人震驚的話,朱鷺沢教授不由喉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