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要不得的事嗎?”

“我說……”

千秋話到嘴邊,再思考了一次,覺得再說下去也是白費唇舌,就緘默了。其實,片桐對誰懷有好感都不是千秋可以置喙的,多讓步一些,對象是千秋也無不可。但突然送裝飾品可令人敬謝不敏。先邀出去約會,彼此有一定程度的親密後,生日或聖誕節有送禮理由時,才希望他準備禮物。片桐不是為了改善這種笨拙,才來上講習會的嗎?課到底聽到哪裏去了?

“反正片桐先生,你似乎不太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樣子。尾隨在年輕女子的後麵,在夜路上從背後出聲搭訕是絕對不行的。我這不是以輔導員的身份,而是以一名女性的立場被來說的。這幾乎是變態的行為。”

前些天,牧惠說的話還留在記憶裏,千秋不自覺地把話說重了,但不說成那樣,片桐不會死心吧!正因為他純情不世故,總讓人覺得當他想不開時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千秋有種不安,不明確拒絕的話,會演變為尾大不掉的局麵。

“夠了!片桐先生,我生氣了。請別再做這種事。現在馬上折回車站去,不要跟在我後麵了。你不這樣做的話,我也有我的做法。”

冷清的夜路上,和對自己懷著莫大興趣的男人兩人單獨站在一起,千秋開始覺得恐怖,為掩飾自己的情緒,語氣更顯強硬。然後就這樣轉過身,不給對方可趁之機,調頭離開現場。雖然擔心片桐會不會追過來,但是,並沒有聽到背後有腳步聲。千秋一次也沒有回頭,幾乎用跑的趕回家。

5

千秋告訴牧惠,片桐追到家附近;果然,牧惠一聽就勃然大怒起來。

“這不是變態嗎?這家夥很明顯地異常。說不懂和女生相處,到這種程度也太離譜。和公司說一聲比較好。”

“可是又沒有特別死纏爛打的追求,沒那麼嚴重,我不想把事鬧大。”

千秋彷佛被激怒了似地小聲反對,並用叉子戳戳午餐菜單上的義大利麵。好像事情變麻煩,連帶食欲也失去了。並非第一次被男性喜歡上,似心情會變得這麼沉重的還不常見。

“那麼,那個人了解了嗎?沒讓他弄清楚的話,之後就恐怖了。”

“果然還是如此。”

“沒錯!不讓他完全死心,之後,也許又會追著你跑。”

“可是,我已經相當清楚地拒絕他了啊!如果這樣還不死心的話,那該怎麼辦?”

“那就被討厭的家夥纏哪!”

牧惠毫不掩飾地露出厭惡感,不時把嘴瘸成“ヘ”字型。因為也不太動麵前的菜肉蒸飯,所以已開始冷卻。牧惠似乎很擔心千秋,覺得現在可不是好好用餐的時候。雖然對牧惠感到抱歉,讓她為了無聊的事傷神,但也沒有其他對象可以商量這種事。片桐這件麻煩事,這根本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背負的。

“下次又來到家附近的話,你就當著他的麵,大叫‘色狼’。這樣總會逃跑了吧!被討厭到那種地步的感受,總讓他印象夠深刻了吧!”

“這樣啊,可是好像有點可憐。”

“又說這種話!千秋就是這副態度,對方才會妄想來吃天鵝肉。對連追女人的方法都不懂的不上道男人,給他狠狠地碰個釘子不就得了。”

“這……也對啦。”

千秋一曖昧地回答,牧惠就又再次強調“沒錯!”,被牧惠這麼一說,總覺得似乎非得這麼做不可了。回想起片桐那怯懦卻又走頭無路的表情,也不由得覺得,的確,也許已演變到不拒絕就不能收尾的狀況了。

“也許又會追上來糾纏”,牧惠不祥的預言於三日後應驗。那天的情形和前些天一樣,也是千秋一個人回家。似乎片桐總是挑千秋落單的時候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