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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從事的就是這種中工作。其涉及的方麵很多,包括調整醫生的日程、對死者親屬的關照等各個細小的方麵。

“聖美小姐的腎髒將提供給兩位腎透析患者。慢性腎功能不全這種病症沒有發病年齡的限製,即使是小孩,也有患這種病的、但很遺憾的是,除了腎移植之外,這種病沒有其他徹底醫治的方法。如果想要將體內積壓起來的廢物排出體外,就隻有通過透析來實現但是這種透析治療會受到時間的製約,因此患者無法進行正常的社會活動;同時在飲食方麵,患者也有嚴格的限製。這樣的患者在接受了腎髒移植手術之後,就可以完全恢複健康,不僅可以在飲食方麵不再受到約束,甚至還可以外出旅行。因此,聖美小姐的腎髒—定可以繼續發揮它的作用的。”

利明聽了這位協調工作者熱心的說明,並確認了直到取出腎髒那天的所有日程安排,然後說道:“聖美的腎髒將為其他的病人解除痛苦這件事,我們很明白,也能夠理解。我們願意提供聖美的腎髒,因為她生前曾在腎髒捐贈庫登記,這也算是尊重她的遺願。因此,今後還請你們多多關照。不過我們隻希望捐出腎髒,至於其他的內髒器官,因為不清楚聖美本人的意願,如果擅自取出的話,總覺得有些對不起聖美。”

表達完自己的想法之後,利明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嶽父。嶽父閉著眼睛,微微地點頭示意。

“即使隻是提供腎髒,我們也已經感激不盡。非常感謝。”負責協調工作的織田小姐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示謝意,“我將盡我的最大努力,這件事一定會圓滿地完成的。”

說著。她拿出了一疊文件,遞給利明。利明慢慢地填寫著。這是一份提供內髒器官的協議書。在薄薄的B5紙的中央有一排橫著的鉛字,內容是:

上麵的捐贈人承諾,死後自願為內髒器官移植提供()。

利明在這行宇的上一欄裏,按照書寫格式填入了聖美的姓名、住址、出生年月日和性別,然後在括號裏一筆一畫地用力寫上了“腎髒”兩個字。最後,他歎了一口氣,無奈地在協議書的下麵寫下今天的日期、自己的姓名,住址,以及自己與死者的親屬關係。“請在這裏蓋上章。”

織田小姐白皙而纖細的手指指向文件最後寫著一個“印”字的地方。

利明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了自己的印章。織田小姐從手提包裏取出印泥,放到他的麵前。

利明把印章在印泥裏狠狠地摁了一下,然後蓋在了協議書上。印章上“永島”這兩個字顯出和文件內容有些不相稱的鮮豔,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散漫和任性。整個過程中,利明始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聖美的腎髒就這樣簡單地捐出去了?利明的心頭不由掠過一個問號。

從還有體溫的聖美身體裏取出腎髒這件事,似乎已經成了定局。這麼重大的事情,就在這麼薄薄的一張紙上由自己來決定了!是不是弄錯了?

利明輕輕地搖了搖頭,自己剛才到底在想什麼呀?如果不這麼做的話,豈不就無法延續聖美的生命了嗎?為了以後能繼續和聖美生活在一起,那就必須這麼做!聖美擁有的不光是她的身體外表,她還擁有她自己生命的每一個細胞。我必須擁有這種由一個個的細胞構成的聖美!我必須從剛才的想法裏脫離出來!就在這時,利明感到身體裏湧上一陣微熱,那感覺就和當初被醫生告知聖美已經死亡時所感覺到的灼熱一樣。

他的頭開始眩暈。

在離開醫生辦公室的時候,利明趁嶽父不注意,悄悄地走到醫生身邊小聲說道:“實際上,我有一件關於聖美的事想請求得到您的幫助。”

“什麼事?”

“首先,這隻是我的一個願望,希望您能向聖美的雙親保密……是有關提供聖美腎髒的交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