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智佳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呢?聖美一點也不知道。
那天晚上,聖美怎麼也睡不著。
自己想幹什麼呢?目前還沒認真考慮過。總不可能現在就出去工作開始掙錢吧!大學肯定是要讀的,可具體進哪個係呢?畢業後想做什麼工作呢?沒想好。幸好還有時間。這些事,等進了大學再說吧!現如今,腦子裏也不可能一下就有什麼成熟的想法。
不過,可能正是因為如此,今天智佳的自言自語才觸動了聖美。
至少,智佳已經對將來的職業充滿了向往。而這種向往聖美卻沒有——甚至連自己將來想幹什麼,聖美都不知道。
聖美覺得智佳遠遠走在了自己的前麵。
自己今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呢?聖美▽
手術過後幾天,麻理子就開始變得健談起來,樣子看上去很是高興,對護士也好,對吉住也好,她都起一張燦爛的笑臉。這是移植之後表現出來的典型的幸福感和話語增多傾向。一般來說,患舒在移植之後,普遍有一種終於擺脫了透析折磨的輕鬆感。病人對移植所抱的希望越大,這種傾向就越明顯。看著麻理子的笑容,吉住也感到欣慰。對於麻理子來說,以前的透析生活一定是一場噩夢。做完這次移植,她從心底裏覺得高興。
尿液的排出使麻理子激動不已——終於又體會到了這一闊別已久的感覺。手術後一個星期,回醫院複診時,興奮的麻理子一下子衝到了吉住麵前。
麻理子高興得流下了眼淚,她不停地喊著醫生,並把臉靠在吉住的白大褂上。吉住則輕撫著麻理子的腦袋。
出院以後,吉住見過麻理子好幾麵,給她做了診斷。雖然由於類固醇製劑的副作用,麻理子的臉長圓了,不過她依然是那麼可愛。能和大家—起在學校裏吃飯,麻理子感到特別愉快。以前因為透析療法的關係,麻理子的飲食一直都受到控製。
現在的麻理子總是笑著說:“飯菜真好吃。”
“太好了!移植成功了,透析結束了!”這幾乎成了麻理予的口頭禪。
“醫生,我已經好了,是吧?已經不是病人了吧?”
有一次,閑聊一陣之後,麻理子笑著問了這樣一個問題。這時,她嘴唇兩端向上翹起,用一雙大眼睛注視著吉住。
麻理子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呢?
在這一瞬間,吉住不知該怎樣回答才好。他不清楚麻理子,心裏是怎麼想的。
“也可以這麼說。因為你已經可以過和平常人過一樣的生活了。”吉住回答道,“不過,移植這種事不能有半點大意。你現在不是在家裏服用免疫抑製劑嗎?那是絕對不能忘的!如果不繼續吃藥的話,好不容易才成活下來的腎髒便發揮不了作用。所以,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自己是接受過移植的人。以前我們不是約好了的嗎?一定要吃藥!能做到嗎?”
“好吧……”
那時的麻理子點了一下頭。
是的。她是點了頭的。
然而,四個月過後,麻理子又回到了手術室。
“目前還沒有發現麻理子體內有被病原細菌感染的跡象。”
吉住和麻理子的父親安齊重德一起從病房裏走了出來。接著,兩個人來到了位於另一棟樓裏的吉住的診療室。吉住覺得有必要讓麻理子的父親了解一些手術之後的細節。他催促安齊坐下之後,自己也在茶幾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護士每天都提取了麻理子的血液、尿液和痰液的樣本送交化驗科檢查,由此可以檢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