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理子是否被細菌感染。現在我們還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請您放寬心!”
安齊擦哦擦額頭的汗水,如釋重負。
“不過……安齊先生,”有些事情吉住想要問一下麻理子的父親,他看準了時機,不慌不忙地說道,“麻理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安齊的視線一直朝著下麵。
“安齊先生。”吉住又問了一遍。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
安齊吞吞吐吐的。吉住默不作聲,無言地催促著他。
“上次的移植失敗以後……我就不知道麻理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她不願把自己的感情表現出來。也許是我看不出來吧……”
“麻理子討厭移植嗎?”
“不,沒這回事。”
安齊突然把頭抬了起來。口氣雖然很強硬,但聲音卻有些顫唞。吉住盡量做出一副溫和的表情。
“安齊先生,請告訴我實情!當然,我理解你們做家長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接受移植盡早康複。這是人之常情……但是,麻理子自己卻不是這樣想的吧?”
“唉……”安齊垂下了腦袋,“事到如今才把這事講出來,實在是對不住醫生……接到移植協調人打來的電話時,麻理子也是這副樣子。起初是她接的電話,但她一直沒跟我說。我後來才知道有這回事,於是趕緊打電話聯係……就在那個時候,麻理子表示了強烈的反對,甚至出現了痙攣……可以說太不正常了。”
“不正常?”
“她說‘我不想成為怪物’……”
“…………”
吉住心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麻理子做完手術後,一直在做噩夢。您看這又是怎麼回事呢?”吉住改變了話題。
“這個我也不清楚。”安齊絕望地搖了搖頭。
“麻理子好像很懼怕什麼東西。莫非,移植給她留下了什麼不好的印象,因此對手術產生了抵觸情緒,而且夜裏也常常是噩夢纏身?還有,麻理子對我的態度跟以前也大不一樣了。與移植手術相比,她似乎更厭惡移植這一行為和像我這樣的移植醫生。您看呢?您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線索?”
“確實很抱歉,我什麼也不知道。”
安齊還是低垂著腦袋,好像在說:我也想知道啊!看著安齊的樣子,吉住很同情他。
“……聽說另一位移植患者出現了促進性的急性排斥反應。”
吉住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
“促進……是什麼意思?”
“就是指術後二十四小時至一周以內發生的排斥反應,其原因是患者碰巧對捐贈人的同種抗原有預致敏抗體。目前那位患者正在接受治療。”
“…………”
“幸好麻理子還比較順利。但是今後病情會怎樣發展,我也沒有把握。當然,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不過,如果麻理子本人不能積極配合治療的話,最終她有可能會被細菌擊倒。我們都想想辦法,無論如何一定要讓麻理子的心情好轉起來!”
“……要是真能這樣,那該有多好啊……”
安齊的聲音小得幾乎都聽不到了。
7
利明坐在共焦激光掃描腿微鏡前,正操縱著鼠標輸入測定條件,試劑台上放著培養燒瓶。他剛剛做完用堿性蕊香紅—123給“Eve1”染色的工作。
這幾天,利明克隆了聖美的肝細胞”Eve”,並把其中最具增殖力的克隆體命名為“Eve”。他打算對其進行培養,增殖出大量細胞,以備實驗之用。
今年春天,藥學係二樓的公用實驗室添置了一台最新型的共焦激光掃描顯微鏡--ACASULTIMA。這是一台有辦公桌大小的設備。左邊是倒立式顯微鏡,右邊有輸入指令或顯示解析數據的監控器。激光照射管安裝在後部。桌下有一台計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