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3 / 3)

麻理子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把腎髒給自己呢?這一點她怎麼也搞不懂。

“爸爸……”

父親一下抬起了頭。

“爸爸願意把腎髒給我,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嗎?”

“你在說什麼……”

父親被問得有些狼狽。父親這—瞬間的表情沒有逃過麻理子的眼睛。

麻理子凝視著父親的臉。這—下反而是父親想要避開視線的碰撞。

“實際上爸爸是很不情願的,對吧?我得上這種病讓你覺得很麻煩,是吧?要是媽媽還在的話,就可以用她的腎了,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嗎?自己捐出了腎髒,結果卻因為我的原因導致移植失敗,之後……”_思_兔_網_

“住口!”

隨後就聽見“啪”的一聲。

一陣火辣辣的痛感滲入了麻理子的臉頰。一時間,麻理子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一看父親,隻見他埋著頭,身體在不住地顫唞。從麻理子的角度看不到隱藏在黑影中的父親的臉龐,不過他嘴裏好像在小聲地念叨著一些按捺不住的話語。

過了一會兒,父親回去了。麻理子躺在床上,望著昏暗的天花板發呆。時不時地,有一些輕微的嗡嗡聲傳進麻理子的耳朵,仔細聽聽,就像是地底裏岩漿滾動的聲音一樣。

“今天安齊出院回來了。”

早晨的課外活動時間,老師讓麻理子站到教室門前。

班上的同學一下把目光集中了過來。坐在前麵的都抬起頭來,一副非要看個仔細不可的神情,而座位靠後的男孩子更是伸長了脖子使勁地朝前觀望。

“安齊得到她爸爸的腎髒,做了移植手術。雖然暫時還不能參加劇烈運動,但從今往後,安齊可以和大家一起在學校裏吃套餐了,放學後的活動也不成問題。我希望大家要幫助安齊把住院期間落下功課補起來。大家還要告訴她,我們的課程現在上到哪裏了。”

麻理子有點害羞。老師講話的時候,她一直低著頭,但是,她的內心裏卻充滿了重返學校的喜悅。還是和朋友們在一起高興啊!

不經意間,麻理子用餘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教室裏一動一動的,往那兒一看,一個女同學正笑著朝她做出各種誇張的口型,—個字一個字地向麻理子傳達著信息。

“祝——賀——你。”她這樣“說”著,不過並沒有出聲。

麻理子笑了起來,趁老師不注意,她也試著做出了“謝謝”的口型。

學校生活充滿了歡樂,朋友們都很關心麻理子。雖然課程的進度很快,數學一類的理科不怎麼聽得懂,但朋友們把這部分的習題借給了麻理子作參考,所以她總算在學習上能夠跟上。麻理子的生活一下子回到了接受透析治療以前的樣子,但最讓她欣喜的是,自己幹什麼事都和別的同學一樣。

隻是上體育課和早晚各一次的鍛煉時間裏,麻理子不能做劇烈的運動。在腎髒完全適應新的環境之前,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那時的體育課正好是遊泳。麻理子坐在泳池旁邊的”冷板凳”上,遠遠地望著大家一個個生龍活虎地跳入水中。同學們玩起了打水仗的遊戲,有時濺起來的水花會飛到麻理子的身上。

看著大家用自由泳的姿勢在水上遊動的樣子,麻理子覺得自已的右下腹隱隱作痛。她輕輕地把手放上去一摸,感覺體內好像有什麼疙瘩似的。

麻理子在想,一定是爸爸的腎髒。

麻理子的腹部留下了清晰的手術痕跡。縫合處的皮膚繃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