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gashima,T,etal,J,Biol,Chem,266,3266,1991,
還有印象。NAGASHIMA·T,這名字有點熟。T。“撲通”。TOSHIAKI。對了!“撲通”NAGASHIMA·TOSHIAKI。“撲通”。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人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想起來了,那是在剛進大學的時候……“撲通”,“撲通”、“撲通”。
“你沒事吧?”
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好像是誰正要把聖美抱起來。聖美在昏迷前的一刹那,看見了那個人的臉。啊,就是他!
與此同時,她的心底深處傳來了另外一個聲音:
(就——是——他——)
劇烈的痙攣傳遍全身。聖美把臉埋入那人的臂彎,將抽搐的身體靠了過去,誰?還沒來得及問上一句,聖美就昏了過去。
12
大約一周以前,醫生允許麻理子直立走路了。因為一直臥床,身體虛弱,所以麻理子腳下有些輕飄飄的。不過,不管怎麼說,總比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忍受背部的疼痛要好得多。
從床的位置望去,麻理子隻能看見白色的牆壁和一些醫療器械。如今,走到有窗戶的地方,她終於可以望見醫院中央的院子了。陽光燦爛,樹木枝葉上鮮豔的綠色感覺有些耀眼。麻理子看久了以後,感覺外麵的熱氣也傳遞了過來,她的汗都要流出來了。
從三天前開始,麻理子的活動區域擴大了。以前一直都局限在病房裏,現在已經可以在樓裏散步了。明天,範圍將會進一步推擴展到醫院的小賣部,而且還可以衝澡。吉住醫生和護士們對麻理子的順利康複都表現得異常高興。可是,這在麻理子看來隻是誇張而空洞的表演。她的心情變得更加冷漠。為了使麻理子振作起來,大家都絞盡了腦汁。然而,大家的良苦用心都沒有起什麼作用。
夜裏,麻理子的父親前來探病。
和往常一樣,他還是西裝領帶的打扮。麻理子心裏想,這樣打扮不覺得熱嗎?公司裏也開了空調嗎?父親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舉起一隻手來朝麻理子打招呼。
“……感覺怎麼樣了?”
—成不變的台詞。一看就明白的事情非要故意問問。麻理子覺得很惡心。
“想要點什麼?要讀什麼書,我給你買。”
麻理子知道這時父親臉上的笑容是裝出來的。她不耐煩地說:“給我錢”
“……什麼?”
出人意料的問答讓父親有些不知所措。
“錢,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到醫院裏的小賣部去了,想要的東西我自己買。”
父親沒吭聲。然後是長時間的沉默和靜寂。
過了好一陣,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響。也許是汽車排放尾氣的聲音,也可能是空調的響動,總之不是很清楚。等這聲音消失以後,父親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麻理子,”父親說道,“為什麼要這麼倔?告訴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
“上次移植的時候不是很高興嗎?出院之後爸爸覺得你也挺喜歡上學的。為什麼這一次這麼不高興呢?是討厭移植嗎?還是覺得做透析更好?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話啊!”
“…………”
“麻理子……”
也許是再也無法忍受麻理子一言不發的態度了吧,父親提高門嗓門。隨後,他再次沉默下來。不知從哪裏又傳來了剛才那種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