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渾身青腫,還得了嚴重的腦震蕩。

直升機重新加滿油,兩個摔斷手臂的海員被抬上飛機。奧斯汀感謝船長熱情招待。然後,他和楚奧特夫婦、薩瓦拉、艾德勒教授爬進了直升機。幾分鍾後,他們飛在空中。

兩個小時不到,直升機降落在國家機場。傷員被送上正在等待的救護車。楚奧特夫婦叫了一輛出租車,帶上艾德勒當客人,前往他們在喬治城的別墅;薩瓦拉則開車帶奧斯汀回家,奧斯汀家坐落在弗吉尼亞費爾法克斯的波多馬克河邊,離中央情報局在朗利的總部還不到一英裏。他們一致同意好好休息一晚,隔日早上八點再碰頭。

奧斯汀居住的地方由河邊一座維多利亞式的船庫改建而成。他替中央情報局工作時分配到這座房子。雙斜坡的屋頂結構是老建築的一部分,先前的房主住時已經失修了,變成一座住著無數老鼠的臨水大廈;奧斯汀裝上簷槽,重修了內部結構,並讓它的外觀恢複先前的豪華。他居住的地方下麵停放著比賽用的小艇和發動機外置的水上飛機。

他將包放在走廊,走進一間寬敞的客廳。他的房子是新舊的折中。刷成白色的牆壁上懸掛著當代畫真跡、風格淳樸的開放式畫作和航海圖,與殖民地風格的深色原木家具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書架從地板通到天花板,擺滿了康拉德和梅爾維爾有關遠航著作的精裝本,還有一些他喜歡的偉大哲學家著作,已經翻得很舊了。玻璃櫃展出他收集的幾把稀有古董手槍。他還收藏了大量的音樂唱片,尤以改良爵士樂為多,反映出他鋼鐵般的冷酷、充沛的精力、過人的魄力和即興發揮的天賦。

他檢查來電信息。有一大堆電話,但沒有什麼緊要的。他打開音響,奧斯卡·彼得森急促的鋼琴聲填滿了房間。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最好的陳年龍舌蘭酒,拉開玻璃滑門,走到外麵的露天平台,酒杯中的冰塊發出令人愉悅的丁當聲。他傾聽著輕柔起伏的音樂,深深吸了一口氣,河流潮濕的氣息帶著花香;他工作時大多在海上,這和海水的鹹味太不相同了。

幾分鍾後,他走回屋裏,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古希臘哲學家的著作,將其翻到柏拉圖的“洞喻說”。在柏拉圖的對話錄裏麵,被囚禁在洞穴裏麵的人隻能看到木偶投射在牆上的影子,隻能聽到他們身後操縱木偶的人發出的聲音。憑著一點可憐的證據,囚徒必須區分什麼是影子,什麼是現實。同樣地,奧斯汀的頭腦正在整理過去幾天碰到的奇怪事情,試圖從亂糟糟的腦海中理出一點頭緒。他總是想起惟一覺得有把握的東西——那艘神秘的船。

他走到電腦桌旁邊,打開他的手提電腦。利用艾德勒博士告知的網站,他發送請求,查看那個巨浪區域的衛星照片。一張圖片顯示風平浪靜。他檢索檔案,找到南方美人號出事那天的圖片。那艘船沉沒當天的照片曾讓艾德勒目瞪口呆,顯示出兩個滔天巨浪。輪船本身被顯示成一個小小的光點,上一分鍾還在,在下一分鍾的圖片中就不見了。

他將圖片縮小,以便能看到更寬闊的海域,並看到了一些他之前沒注意到的東西。四艘船聚集在沉船區域附近。它們彼此之間距離相等,全都落在一個圓圈上。他對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退回到幾天之前。那兒沒有船。他跳到沉船之後不久,那兒隻有三艘船隻。當他查到美人號沉沒之後一天,見不到任何光點。

他就像柏拉圖筆下的洞穴囚徒,試圖從影子中認識現實,但他有他們所沒有的優勢。他能夠打電話求助。他拿起電話旁邊一本厚厚的NUMA號碼簿,檢索名單,在電話上按了個號碼。有個男人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