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家庭的人要擠進上流社會,唯一的機會就是結婚。畢竟光靠愛情,是填不飽肚子的。”
“這就是你和雨宮康子小姐奉行的主義是嗎?”佐山說。
她稍微揚起下巴問:“不行嗎?”
“不是不行,這是你們的自由。那情況如何?她身邊有理想的對象嗎?”
“這件事是在她進公司後不久提起的,她感歎地說:很遺憾,公司內似乎沒有好對象。”
“所以她如意算盤白打了是嗎?那你怎麼樣呢?”
“我?”美智子將還剩一半長度的香煙在煙灰缸中撚熄。“我明年要結婚。”
“那真是恭喜你了,對方是理想對象嗎?”
“是的,他是銀行家的次男。”她說道。
“你是怎麼順利找到這個金龜婿的呢?”
“那還用說,我們是相親認識的。”說完,她又稍微揚起下巴。
佐山他們回到調查總部後,新堂他們也回來了。新堂他們正要向穀口報告從康子父親打聽到的內容,於是佐山站在一起豎起耳朵聽。
“康子出生於福岡市內,父親的職業是高中老師,好像是教社會。她有一個哥哥,在鹿兒島的一家水泥公司上班。沒有母親,她父母好像在十年前離婚。”
“這麼說來,她父親是一個人生活囉?”
“不,還有一個八十一歲的老奶奶。兩個人一起生活。”新堂接著說到康子的簡曆,她念當地的中、小學,之後讀市內明星高中。畢業後因為她本人的強烈要求,進入東京的私立女子大學。
“因為年輕人向往東京啊。”穀口歎了口氣。
“據她父親所說,她別說讀大學的四年內,連畢業後也沒回過老家半次。找工作時所需的文件,好像都是她父親郵寄給她的。”
“這件事聽了令人不勝唏噓,覺得她父親真可憐。她一次都不回家,但錢卻是一毛不少地向她父親要。”
“聽說學生時代寄給她的生活費,是一個月十二萬。但她還是抱怨不夠用。”
穀口露出厭煩的表情,緩緩搖頭。
“老父親吃了那麼多苦,又死了女兒,大概萬念俱灰了吧。”
“你說得一點也沒錯,他相當沮喪,真是可憐。”
“你告訴她父親她懷孕的事了嗎?”
“說了,感覺好像是在她父親心上補一槍,真不是滋味。他當然完全不知情,好像大受打擊。不過——”新堂頓了一下。
“怎麼了嗎?”
“嗯,康子的父親問我她打算怎麼做,我回答她好像打算把孩子生下來。於是她父親露出在深思什麼的表情。這讓我有點在意。不,或許沒什麼大不了的。”新堂心裏好像有件難以接受的事。
不久後,兵分多路前去打聽消息的調查人員們陸續回籠。但沒有特別重大的收獲。隻有調查康子銀行存款方麵的調查人員,帶回了稍微令人感興趣的內容。
“我查出了康子揮霍金錢的秘密,”該名調查人員說:“全部是用貸款的。她會用信用卡購物,再用年終獎金支付,或分期好幾個月。薪水中的幾成光是支付每個月的分期付款應該就沒了,唉,簡單一句話,就是寅吃卯糧。不曉得她自己有沒有這種自覺。”
佐山想象,她大概每次看存折,心中就會升起危機意識,但是購物時就會失去自覺。信用卡存在著這種陷阱。
“總之單純就計算麵來看,她的財務破產隻是遲早的問題。不過這兩個月左右,她花錢的方式稍微克製了些。或許當媽的人開始緊張了吧。”
“哎呀呀,怎麼會有人想搜集名牌服飾和珠寶到那種地步呢。”柔道六段的內藤完全不懂年輕女孩子的心理,做出舉手投降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