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說:“你們腦袋有毛病。”

“你早晚會明白,”拓也說:“人類是一種乏善可陳的生物。”

拓也感覺得到弓繪咽下唾液,沒想到她外表看似柔弱,個性卻很剛強。她走向拓也,伸出右手。“請把文件夾還給我。”

“不,這先寄放在我這裏。”拓也將那夾在腋下。

“你沒有……你沒有那種權利。”

“那你就有嗎?你有擅自占有上司資料的權利嗎?”

“……”她咬住嘴唇。

“你如果有意見的話,可以向你現在的上司要求,說你想借這份資料。”

她回以不甘心的眼神。拓也心想,這是什麼眼神啊?為了已經過世的人耗損心神,又有什麼用?“你經常來這裏?”拓也感覺自己稍微被她的氣勢震懾住了,因而問道。

“很少。”她說:“像是意誌消沉的時候會來。”

“你最好別再來了,這是在白費工夫。”

但是她沒有回應,隻說了句“告辭”,便轉身快步離去。等到她的身影消失,拓也才發現自己感到莫名的放心。這是怎麼一回事呢?自己不可能拿那種小女生沒轍……

不,那種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拓也翻開文件夾。

2

佐山搓揉臉部,掌心因為油脂而閃閃發亮。頭好癢。寬敞的會議室中隻有一個小暖爐,但調查人員身上散發出來的體溫,卻令人感到燥熱。佐山伸展雙臂,發出低吟。然而沒有人問他:

不久,下班鍾聲響起。麵向辦公桌的人一臉興匆匆地開始收尾,而打電話和客戶洽商的人則“你怎麼了?”因為不用問也知道。再說,發出低吟的人不隻他一個。

關於仁科直樹和橋本敦司的命案,調查進度可說是一籌莫展。因為幾乎沒有出現決定性的證據。查明橋本的車似乎是用來搬運仁科的屍體是一大收獲,但是關鍵人物橋本已死,無法指望能夠進一步地厘清案情。

至於雨宮康子的命案,也是相同的狀態。無法判斷她是死於自殺或他殺。有許多調查人員主張她可能是殺害仁科和橋本之後,認為自己難逃法網而選擇自殺,但並沒有出現任何證據替這項推論背書。

由於康子懷有身孕,她肚子裏的孩子與遇害的兩人血型不合,因此也有人認為,其實她的死可能和一連串的命案無關。而對於這兩種意見,也沒有人能夠明確地予以反駁。

不過,關於康子少女時代的事情,警方倒是得到了一些多少值得令人玩味的信息。她的高中同學在東京上班,得知她的死訊而出麵。那名高中同學知道康子沒有告訴大學死黨的事,而其中包含了她父母離婚的理由。

“她是個可憐的女孩子。”那名高中同學如此說道,流下淚來。

不過這些內容也不得不令佐山皺起眉頭,懷疑是否有助於厘清這次的命案。調查當局想知道的是康子的現在,而不是過去。

從第一起命案發生至今約莫過了三星期,總歸一句話,就是毫無斬獲。

佐山的屍體接力說也處於遇上瓶頸的狀態。就算橋本在厚木接下屍體,但被問到厚木之前是由誰搬運,佐山就舉手投降了。佐山基於末永那一天在名古屋這個理由,認為他的嫌疑最大,但是找不到關鍵的車輛,所以不過是紙上空談罷了。再說,假設真是如此,末永也不是主犯。

佐山替自己泡茶,順便拿出另一個茶杯,拿著兩個茶杯走到穀口麵前。穀口剛掛上電話。佐山一將茶杯放在他麵前,穀口便道謝道:“喔,不好意思。”他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疲憊。

“不能一一調查相關人士的車嗎?”佐山一問,原本拿著茶杯送至嘴邊的穀口,停下了手邊的動作。但是他沒有看屬下一眼,隻搖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