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說完,他啜飲茶水。
“果然不行。”佐山也啜飲一口。對他而言,這件事也不是非做不可。
“你是不是該放棄接力說了?有人開橋本的車,將屍體從大阪搬運到東京。我認為這樣思考比較合情合理。”
“還有收據的事。”
“那張紙片嗎?又不曉得那是何時的收據,太過拘泥這一點,反而會忽略重要的事物唷。”
“您聽過‘抓住救命稻草’這句話吧?”
“當然聽過,我們這一行總是這樣的。但我希望這根稻草,是經過腳踏實地的一番努力後獲得的成果,而你那種作法叫做亂槍打鳥。”
“我自認自己很腳踏實地。”
佐山想從穀口麵前離開時,一名調查人員回來了。他劈頭就說:“問到有用的消息了。”說完,他來到穀口身邊,他正是調查鋼筆的那個男人。
“經過腳踏實地的一番努力,似乎出現了成果。”
穀口看著佐山咧嘴一笑,然後麵向那名刑警。“那家店在哪裏?”
“在調布市××町,所以離MM重工的總公司不遠,大約十分鍾車程。一家叫做菊井文具店的小店,店麵隻有兩間(約三點六公尺)的寬度。”
“那種地方有在賣鋼筆嗎?”
“當然有在賣,但幾乎都是國產貨就是了。老板說幾乎賣不出去。所以對於難得上門購買的客人,他似乎記得格外清楚。這次的命案使得S公司製的鋼筆成為話題,他記得自己店裏最近也有賣出去,一查發票之下,發現命案發生之前果然有賣出鋼筆。他不知如何是好,猶豫了兩、三天,最後在女兒的勸說之下,決定跟警方聯絡。”
這類的信息接連幾天如雪花般飛來,這名刑警一一著手調查。然而那些信息都不可靠。幾乎都是弄錯鋼筆的製造商,或弄錯款式,更誇張的是誤以為是原子筆。警方必須感謝一般民眾的好意協助,但做好白忙一場的心理準備、四處奔走的調查人員的辛勞,實在難以用言語形容。
“這下怎麼樣?”穀口趨身向前。
“製品肯定和用來犯案的凶器一致。我確認過發票了,日期是上個月十二號,所以是仁科直樹的屍體被人發現的隔天,也就是包裹寄到橋本手上的前一天。”
“客人的衣著和長相呢?”
“問題就出在這了……”調查人員看著記事本說:“老板說他不太清楚對方的年紀,但好像是個土裏土氣的歐吉桑。”
“土裏土氣的歐吉桑?這什麼玩意兒?”
“是,事實上當時顧店的是老板就讀高一的女兒,因為老板在吃晚餐。”
“那,客人是晚上來的嗎?”
“老閣女兒說是八點左右,因為老板當時在吃晚餐,所以就他女兒所說,她不太想和客人麵對麵,所以不太記得對方的長相。”
“但是她卻記得對方是個土裏土氣的歐吉桑啊?”佐山說。
“是的。她說:‘對方身穿歐吉桑經常會穿的夾克,戴的金框眼鏡也是落伍的奇怪款式。’沒有看臉,這種地方卻看得那麼仔細,真是有她的。”
“夾克的顏色呢?”穀口問道。
“她不清楚是灰色、淺藍色或淡咖啡色。但不管怎樣,都是黯淡的中間色。”
佐山總覺得她對於顏色記得七零八落,但人類的記憶力實際上就是這種程度。因為她是高一的小女生,所以能夠記到這樣,假如是她父親的話,應該會記得更模糊不清。
“要不要畫肖像畫看看……她記不記得對方的臉部輪廓呢?”
“她說對方是一般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