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的,後來她又悄悄把它挪了到了現在的位置,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偏偏被半夜上廁所的鍾旭偷看到了。不過,雖然一直知道它在那裏,鍾旭仍舊依足了鍾老太的命令,多年來從不去碰它。

但是今天,非得碰它不行了。

鍾旭深吸一口氣,定心凝神,將一股靈力彙集到掌上。

“天禁地錮,勿阻我行。開!”

伴著一聲斷嗬,鍾旭一掌擊在了那張無形的結界上。

以她今時今日的本領,鍾老太設下的任何結界都可以輕輕鬆鬆迎刃而解。

鍾旭這一掌,令七心梵燈周圍的空氣立時凝結起來,如一層薄冰,這種狀態隻維持了一瞬間,眨眨眼,這層“冰罩”就被分解成成了無數小塊,四散而飛,最後溶解得無影無蹤。

“對不起,奶奶,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握著寒意透骨的燈盞,鍾旭喃喃道。

七心梵燈,攝魄奪魂,是追蹤及消滅靈體的終極武器。點燃它,使用者的三魂七魄就會與肉身分離開來,當自己以純靈體方式存在的時候,七心梵燈可以輕易地感應出三日之內殘留在你身上卻不屬於你的靈力痕跡,而後它會自行召喚所有的陰性力量順藤摸瓜將施術之人的魂魄攝來,到時候要如何對付,就隨便你了。鍾家的人很少用到它,一來他們很少遇到來自於諸如旁觀者這類特殊族群的攻擊;二來這盞奇燈本身就是一把極鋒利的雙刃劍,使用者除了要擁有讓人刮目相看的高深靈力之外,還要注意到這致命的一點——如果使用者不能讓自己的魂魄趕在燈滅之前回到肉身,那麼永遠也別想回去了。燈滅人亡,不僅丟了性命,作了鬼也輪回無望,下場說有多淒慘就有多淒慘。這就是鍾老太禁止他們姐弟倆碰它的主要原因。鍾旭也非常明白事態的嚴重性,但是她並不是特別擔心,因為使用者的靈力越高,七心梵燈就會燃得越長,在這一點上,她很自信。隻要給她一個鍾頭,什麼都搞定了!

有了這盞燈,許飛無所遁形。

鍾旭已經想好,隻要攝到許飛的魂魄,立即一鼓作氣把他從裏到外消滅得幹幹淨淨,讓他知道,跟鍾家的人作對隻會作繭自縛!

她的計劃非常狠,狠到連一點退路都不給自己留。

拿著七心梵燈,鍾旭走進了最裏頭的法堂裏。

有了這盞燈,許飛無所遁形。

鍾旭已經想好,隻要攝到許飛的魂魄,立即一鼓作氣把他從裏到外消滅得幹幹淨淨,讓他知道,跟鍾家的人作對隻會作繭自縛!

她的計劃非常狠,狠到連一點退路都不給自己留。

拿著七心梵燈,鍾旭走進了最裏頭的法堂。

法堂隻是一間不到二十平米的普通房間,狹窄卻不擁擠,除了正中央鋪了一塊正紅色地毯外,沒有擺放任何家具。東麵主牆上,一幅真人大小的鍾馗像神形兼備威風凜凜。

鍾旭將七心梵燈放到地毯上,走到鍾馗像下,雙手合十微閉雙目,虔誠地拜了三拜後,拿出護身符慎重地掛在了自己脖子上。找鍾晴要回這個東西,無非是想為自己多買一重保險,她相信憑自己的能力再加上老祖宗的庇佑,世間沒有什麼邪魔外道可以對她構成威脅。

看看時間,差兩分到八點。

走到窗前往外遠眺,萬家燈火閃閃爍爍,曾經看過無數次的平常景色此時尤其漂亮。

緊握著胸`前的護身符,鍾旭衷心地希望在一個鍾頭之後,自己可以像現在這樣,四肢健全有聲有息地站在窗前欣賞夜景。

十次深呼吸後,鍾旭鎖上窗戶,放下了厚厚的窗簾。

走回到地毯前,她脫掉鞋子,赤腳踩上去,盤腿坐在了七心梵燈麵前。

點燈,是鍾旭必須完成的第一個步驟。

七心梵燈沒有燈芯,要點燃它,唯有將自己的精元之氣提升到必須的高度,再傾囊注入其中,魂魄離身,七心燈亮。

鍾旭左手捏訣放在胸`前,右手出掌覆在七心梵燈上方半尺之處,閉上眼集中念力,將身體裏所有的精氣提升再提升,隻見紅色的光暈從她體內氤氳而出,漸漸由淺而深,水波般緩緩彙流到右掌上,而後盡數彙入掌下的七心梵燈內。隨著注入的精元越來越多,燈盞一反開初的青黑色,如同被扔進煉爐裏的金屬塊一樣,通體發亮,數百道纖細的幽藍光束從內到外透向四麵八方。一粒豆大的金紅色出現在燈心,越來越亮,越來越大,片刻間映得整個房間都變成了跟它相同的色調。

七心梵燈徹底亮了。

鑲著藍邊的金紅火焰在它裏麵穩穩地燃燒著。

鍾旭從沒有體驗過身輕如燕到如此地步的感覺,覺得身體完全失去了重量,像張紙一樣,被小風一吹,飄飄悠悠地飛上了天。她睜開眼,下意識地朝下一看,另一個鍾旭——她的身體,一動不動地坐在七心梵燈前。再看看四周,自己已然飄飛在法堂內的天花板上。鍾旭不由乍舌,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試過自己跟自己分家呢。不過,這種可以任你隨意“飛翔”的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