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我是你們冥界最大的威脅,如果當初你能輕易解決我的話,又何苦扮作別人來接近我,還要以欺騙的伎倆誘我戴上會封住我靈力的項鏈?!冥王的本事聽來是很大,可管的卻是不喘氣的東西,隻要我尚存一口氣,你未必能奈何得了我。”
“一直都說你是與眾不同的女人,”他站起身,笑吟吟地說:“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清醒,還分析得頭頭是道,難得難得。不過可惜,錯了。”
錯了?!
鍾旭眉頭猛一下子鎖緊了。
“要你的命,根本不勞我自己的動手。之所以選了最費時費事的方法,是因為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很獨特的女人,要我出手三兩下就取了你的性命,這也未免太沒有趣了。編一個圈套,看著獵物一點一點陷進來,而且還是自覺自願,那樣的成就感比直接殺掉獵物要大得多。”司徒月波一邊說,一邊一步步朝鍾旭這邊走來,“人類不是整天叨嚷著要挑戰自己嗎,我也湊回熱鬧。事實上也證明,我並沒有失手。”
他進,她退,一直退到牆根。
真的如他說的那麼簡單嗎?!
不管他的理由是什麼,他馬上就要取她的性命卻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可是,她不能死在這兒啊,封印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若是耽誤了這件事,人界就會……
天啊,封印,怎麼現在才想起這麼重要的事情?!
他是冥界的王,不可能不知道封印這回事,他也應該知道隻有她才有能力修補鎮天印。而他說她的存在是對冥界是唯一的威脅,如此想來,他的真正目的難道是……
“我明白了……”鍾旭的身體突然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地靠在了牆上,她指著他,顫聲道:“說我擾亂你們鬼界,不過是你的借口,你殺我的真正原因是怕我把老祖宗布下的鎮天印修複!你……根本就是想趁此機會毀了整個人界!”
“鎮天印?”司徒月波在她麵停住了腳步,一臉茫然,“怎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你從哪裏道聽途說來的?!想象力還真豐富。”
他的否認,鍾旭自然是不信的。
“這個時候你還要繼續發揮演技嗎?敢做不敢認的行徑跟你的身份也太不相稱了吧!”她第一次拿出輕蔑的眼神對待他,“不管你認不認,想讓我死,怕也不是那麼容易。”
“是嗎。”司徒月波眉毛一挑,似笑非笑。
鍾旭不再應他,出其不意地一閃身,躍到了窗前,凝神聚力,讓那道她再熟悉不過的赤紅色光線在她的手掌之間延伸,轉眼間,曾讓無數鬼怪聞風喪膽的鍾馗劍已然穩握在手。
同冥王對決,勝算有多少?
鍾旭不敢估算,也估算不了。
她隻知道,這一仗,是她鍾旭真正的生死之搏,結果對她來說隻會有兩個——要麼勝出,要麼死!
事實上,她並不畏懼死亡,如果不是想到還有封印一事,她甘願死在他手上,而且一點反抗都不會有……
“司徒月波,哦不,冥王,”鍾旭舉起劍,指向他,仰起臉冷靜地宣布:“毫無防備地掉進了你蜜糖一樣的圈套,是我愚蠢,是我有眼無珠。從現在起,你我各歸各位,沒有從前,隻有現在!若我是你們最大的威脅,那麼我告訴你,這個威脅會一直存在下去,我縱是拚了最後一口氣,也會撐到封印修複完畢的那天!絕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
“我還是不明白你說的封印是什麼意思。不過這‘各歸各位’……說得好,是到了各歸各位的時候了。”司徒月波毫不畏懼她手裏光芒四射的殺手鐧,視若無物地朝劍鋒迎上去,俊美的臉龐在閃耀的劍光裏忽明忽暗,“老實說,總歸是夫妻一場,我並不想同你動手,你……自行了斷吧。”
鍾旭握劍的手一抖,這算什麼?連跟她動手都不屑嗎?
“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好笑了嗎?想揀一個不攻自破的大便宜?”鍾馗劍劃在空中了一個完美的弧線,不偏不倚地架在了司徒月波的脖子上,劍氣過處,幾縷黝亮的發絲從他鬢邊紛揚落下,“還是,你根本沒有本事勝我。”
司徒月波偏頭看了看鋒利的劍刃,用手指拈起落在肩膀上的頭發,搖搖頭:“你會這麼做的……回頭看看吧。”
回頭?!
他還不至於使用這麼劣質的借口來偷襲她吧?!
“回頭吧,放心,我說過不會對你動手。”他伸出一個手指,竟輕而易舉地撥開了擱在他頸邊的劍刃,“這把鍾馗劍,還是留給你自己用吧。”
“你……”鍾旭明顯感覺到鍾馗劍已經不受自己控製,而是隨著他的行動而行動,看他輕鬆無比的神情,這不過是牛刀小試而已。
冥王的實力,究竟深到何種可怕的程度?
鍾旭牙關一咬,用力收回了鍾馗劍,再略一遲疑,回過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