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看起來被激惱了,那表情是如此熟悉可愛,哈利和羅恩相視一笑。

“死亡棒,命運杖,許多世紀以來,它們以不同的名稱出現,通常被一些黑巫師所擁有,對外吹噓。賓斯教授提到過一些,但——哦,全是謬論。魔杖再強也強不過巫師。一些巫師就是喜歡炫耀自己的魔杖比別人的更長更好。”

“但是你怎麼知道,”哈利說,“那些魔杖——死亡棒和命運杖——不會是同一根魔杖,身披不同的名字流傳了許多世紀呢?”

“什麼,難道它們真的就是死神做的那根接骨木魔杖?”羅恩問。

哈利笑了,這個突發的奇想畢竟很荒謬。他提醒自己,他的魔杖是冬青木的,不是接骨木的,而且是由奧利凡德製作的——不管那個晚上伏地魔在天上追來時它做了什麼。再說,如果它永不會輸的話,怎麼會壞了呢?

“那你又為什麼選了石頭呢?”羅恩問他。

“嗯,如果能讓人複活,就可以讓小天狼星……瘋眼漢……鄧布利多……我父母……”

羅恩和赫敏都沒有笑。

“但是據詩翁彼豆說,他們並不想回來,不是嗎?”哈利說,想著剛剛聽過的故事,“我想,關於起死回生的石頭的故事不會太多,對不對?”他問赫敏。

“是啊,”赫敏沮喪地答道,“我認為除了洛夫古德先生外,不會有人欺騙自己說這種事可能存在。彼豆很可能取材於魔法石的故事,你知道,那是一塊讓人長生不老的石頭,而這是一塊起死回生的石頭。”

廚房裏傳來的味道越發強烈,有點像是內褲燃燒的氣味。哈利擔心,那東西端上來後他能不能吃下幾口,弄不好傷害謝諾菲留斯的感情。

“那麼,隱形衣呢?”羅恩慢慢地說,“難道你沒意識到他是對的?我已經太熟悉哈利的隱形衣了,都沒有去想一想它有多好。我從沒聽說過還有哪件像哈利的這樣,絕對可靠,穿著它我們從沒有被發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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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穿上它後我們是無形的,羅恩!”

“但是他說的關於其他隱形衣的事都是真的,它們也不是一納特十件的便宜貨,你知道!我以前從沒有仔細想過,但是我聽說過,隱形衣穿久了效力會減弱,或者會被魔咒打穿留下破洞。哈利的隱形衣原先是他爸爸的,所以不算新了,對吧,但它卻是……完美的!”

“是,不錯的,但是羅恩,複活石……”

他倆低聲爭辯著,哈利在屋裏走來走去,沒有仔細聽。走到螺旋形樓梯時,他心不在焉地抬眼朝樓上看了看,突然被吸引住了,他自己的麵孔正從上層的天花板上朝他看著。

短暫的迷惑之後,他意識到那不是鏡子,而是一幅畫。出於好奇,他登上了樓梯。

“哈利,你在幹什麼?他不在,我覺得你不應該四處走動。”

但是哈利已經到了樓上。

盧娜在她臥室天花板上裝飾了五張畫得很漂亮的臉龐:哈利、羅恩、赫敏、金妮、納威。它們不像霍格沃茨裏的畫像那樣會動,但也有一定的魔力:哈利覺得它們有呼吸。畫像周圍有精細的金鏈子把它們連在一起。但細看了一兩分鍾後,哈利意識到鏈子實際上都是一個詞,用金色墨水寫了上千遍:朋友……朋友……朋友……

哈利心頭湧上一股對盧娜的好感。他環顧四周,床邊有一張很大的照片,是幼年的盧娜和一位與她很像的女士擁抱在一起。照片中的盧娜打扮得比哈利見過的任何一次都漂亮。照片上滿是灰塵,這讓哈利覺得有點蹊蹺,他仔細審視著這個房間。

一定出問題了。淡藍色的地毯上也落滿了灰塵,衣櫃門微開,櫃裏沒有衣服,床看起來冷清清的,好像幾星期沒有人睡過了。一張孤零零的蜘蛛網結在最近的窗戶上,劃過血紅的天空。

“出什麼問題了?”當哈利走下樓梯時,赫敏問道。他還沒來得及回答,謝諾菲留斯已經從廚房樓梯上來了,端著個托盤,裏麵有幾隻碗。

“洛夫古德先生,”哈利說,“盧娜在哪兒?”

“什麼?”

“盧娜在哪兒?”

謝諾菲留斯停在了最上麵一級樓梯上。

“我——我已經告訴你們了。她在下麵的穀底橋,捕彩球魚呢。”

謝諾菲留斯試圖說話,但是沒有聲音出來,隻聽見印刷機的連續的哢啦哢啦聲,以及托盤發出的輕微的咯嗒聲——他的手在顫唞。

“我看盧娜都好幾個星期不在家了,”哈利說,“她的衣服不見了,床也好久沒有睡過。她在哪兒?您又為什麼一直朝窗外張望?”

托盤從謝諾菲留斯手裏滑落下來,碗彈了幾下後摔碎了。哈利、羅恩和赫敏都掏出了魔杖。謝諾菲留斯呆住了,手剛要伸進口袋。就在那一刻,印刷機發出一聲巨響,大量的《唱唱反調》雜誌從桌布下湧到地板上,印刷機終於沒有聲息了。

赫敏彎腰撿起一本雜誌,魔杖仍指著洛夫古德先生。

“哈利,瞧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