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阿不思想要許多東西,”阿不福思說,“在他貫徹他的宏偉計劃時,人們經常受到傷害。波特,你快離開這所學校,如果可能的話,離開這個國家。忘記我的哥哥和他那些巧妙的計劃吧。他去了一個這些都傷害不了他的地方,你並不欠他任何東西。”
“你不了解。”哈利又說。
“哦,是嗎?”阿不福思小聲說,“你認為我不了解我自己的哥哥?你認為你比我還要了解阿不思?”
“我不是那個意思,”哈利說,疲憊再加上酒足飯飽,他的腦袋顯得有些遲鈍,“是……他留給了我一項任務。”
“哦,是嗎?”阿不福思說,“一樁美差,是嗎?令人愉快?簡單易行?一個資曆不夠的小巫師用不著勉為其難就能完成的事情?”
羅恩不自然地冷笑一聲。赫敏看上去有些緊張。
“我——事情不容易,不容易,”哈利說,“但我非做不可——”
“‘非做不可’?為什麼‘非做不可’?他已經死了,不是嗎?”阿不福思粗暴地說,“別想這事了,孩子,免得你也步他的後塵!保住你的命吧!”
“我不能。”
“為什麼?”
“我——”哈利覺得無言以對,他沒法解釋,便轉守為攻,“可是你也在戰鬥呀,你在鳳凰社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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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了,”阿不福思說,“鳳凰社完了,神秘人贏了,大勢已去,那些假裝不承認這些的人是在欺騙自己。波特,你待在這裏永遠不會安全,他急不可待地想抓住你。所以,到國外去吧,躲藏起來吧,保全自己的性命吧。最好把這兩個也帶上,”他用大拇指點了點羅恩和赫敏,“他們隻要活著就有危險,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們跟你一起做事。”
“我不能離開,”哈利說,“我有任務——”
“交給別人!”
“不能,必須是我,鄧布利多解釋得很清楚——”
“哦,是嗎?那麼,他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嗎,他對你誠實嗎?”
哈利多麼想說“是的”,然而不知怎麼,這個簡單的詞是不肯來到他的嘴邊。阿不福思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了解我的哥哥,波特。他在我母親的膝頭就學會了保密。秘密和謊言,我們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而阿不思……他天生如此。”
老人的目光轉向壁爐台上的那幅少女畫像。此刻哈利已經把周圍打量清楚了,知道這是房間裏惟一的一幅畫。這裏沒有阿不思·鄧布利多和別人的照片。
“鄧布利多先生,”赫敏有點膽怯地說,“這是你的妹妹?阿利安娜?”
“對,”阿不福思生硬地說,“讀了麗塔·斯基特,是嗎,小姑娘?”
即使在紅紅的火光映照下,也能看出赫敏的臉紅了。
“埃菲亞斯·多吉向我們提到過她。”哈利說,想替赫敏解圍。
“那個老傻瓜,”阿不福思低聲說,又喝了一大口蜂蜜酒,“他認為我哥哥每一個毛孔都放射出陽光,哼,許多人都那麼想,看樣子,你們三個也不例外。”
哈利沒有說話。他不想說出幾個月來困擾心頭的對鄧布利多的懷疑和猶豫。他為多比掘墓時就做出了選擇,他已經決定沿著阿不思·鄧布利多指點的危險,曲折的道路繼續前行,雖然鄧布利多沒有把他需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他,但他隻有深信不疑。他不願意再去懷疑,他不想聽到任何會使他偏離目標的東西。哈利碰到了阿不福思的目光,跟他哥哥的目光驚人地相似:都是明亮的藍眼睛,都像在透視被審視的對象。哈利覺得阿不福思知道他在想什麼,並因此而看不起他。
“鄧布利多教授關心哈利,非常關心。”赫敏低聲說。
“哦,是嗎?”阿不福思說,“真是可笑,有多少我哥哥非常關心的人最後下場可悲,還不如他當初不管他們呢。”
“什麼意思?”赫敏屏住呼吸問。
“不關你的事。”阿不福思說。
“但是這句話真的說得很重!”赫敏說,“你——你說的是你妹妹嗎?”
阿不福思狠狠地瞪著她,嘴唇蠕動著,像是在咀嚼他忍住不說的話。然後,他突然打開了話匣子。
“我妹妹六歲時,遭到三個麻瓜男孩的襲擊。他們透過後花園的樹籬看見她在變魔法。她還是個孩子,還不能收放自如,那個年紀的巫師都不能。我猜,那些男孩是被眼前的情景嚇著了。他們從樹籬中擠了進來,我妹妹沒法告訴他們魔法是怎麼變的,他們就失去控製,想阻止小怪物再變魔法。”
火光裏,赫敏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羅恩看上去有點不舒服。阿不福思站了起來,和阿不思一樣高大,因為憤怒,因為劇烈的痛苦,他突然顯得很可怕。
“他們做的事情把她毀了,她再也沒有恢複正常。她不願意使用魔法,但又沒法擺脫。魔法轉入了她的內心,把她逼瘋了,在她不能控製的時候,魔法就會在她身上發作。她有時候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