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翻過一頁,仍然頭也不抬地說:“注意奇洛,好嗎?”
色彩旋轉,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昏暗了,斯內普和鄧布利多隔開一點站在門廳裏。聖誕舞會上最後一批人從他們身邊走過,回去睡覺了。
“怎麼樣?”鄧布利多輕聲問。
“卡卡洛夫的標記也變黑了。他很緊張,擔心會受懲罰。你知道黑魔王倒台後他給了魔法部很多幫助。”斯內普側眼看著鄧布利多那長著彎鼻子的麵影,“卡卡洛夫打算,如果標記灼痛起來,他就逃跑。”
“是嗎?”鄧布利多輕聲說,這時芙蓉·德拉庫爾和羅傑·戴維斯咯咯地笑著從操場進來了,“你也很想跟他一起去?”
“不,”斯內普說,他的黑眼睛盯著芙蓉和羅傑遠去的背影,“我不是那樣的膽小鬼。”
“對,”鄧布利多讚同道,“到目前為止,你比伊戈爾·卡卡洛夫要勇敢得多。知道嗎,我有時覺得我們的分類太草率了……”
他走開了,斯內普兀自垂頭喪氣……
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這一次,哈利還是站在校長辦公室裏。時間是晚上,鄧布利多無力地歪在桌後寶座般的椅子上,看上去神誌不清。他的右手耷拉著,被燒焦了,黑乎乎的。斯內普低聲念著咒語,將魔杖對準了那隻手腕,左手把一杯濃濃的金色藥液灌進了鄧布利多的嘴裏。過了片刻,鄧布利多的眼皮抖動了幾下,睜開了。
“你為什麼,”斯內普劈頭就問,“為什麼要戴上那枚戒指?它上麵有魔咒,你肯定知道。為什麼還要碰它?”
馬沃羅·岡特的戒指放在鄧布利多麵前的桌子上,已經破裂,旁邊是格蘭芬多的寶劍。
鄧布利多苦笑了一下。
“我……我做了傻事。誘惑太大了……”
“什麼誘惑?”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
“你能夠回到這裏已是個奇跡!”斯內普怒氣衝衝地說,“那枚戒指上有特別強大的魔咒,我們最多能希望把它遏製住。我已經把魔咒暫時囚禁在一隻手裏——”
鄧布利多舉起那隻焦黑、無用的手,仔細端詳著,就像麵對著一個非常有趣的古董。
“你幹得很出色,西弗勒斯。你認為我還有多少時間?”
鄧布利多的語氣輕鬆隨意,如同在詢問天氣預報。斯內普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說不好,大概一年。沒有辦法永遠遏製這樣的魔咒。它最終總會擴散,這種魔咒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加強。”
鄧布利多露出了微笑。他隻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了,這消息對他來說似乎無足輕重。
“我很幸運,非常幸運,有你在我身邊,西弗勒斯。”
“如果你早點兒把我叫來,我或許能多采取些措施,為你爭取更多的時間!”斯內普惱怒地說,他低頭看著破碎的戒指和那把寶劍,“你以為摧毀戒指就能破除魔咒?”
“差不多吧……我肯定是昏了頭了……”鄧布利多說,他吃力地在椅子上坐直身子,“也好,這樣就使事情變得更簡單了。”
斯內普似乎完全被弄糊塗了。鄧布利多笑了笑。
“我指的是伏地魔圍繞我製定的計劃。他計劃馬爾福家那個可憐的男孩殺死我。”
斯內普在哈利經常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隔著桌子麵對著鄧布利多。哈利看出他還想再談談鄧布利多那隻被魔咒傷害的手,但對方舉起焦手,委婉地表示不願意繼續談論這個話題。斯內普皺著眉頭說:“黑魔王沒指望德拉科能夠得手。這隻是為了懲罰盧修斯最近的失敗。讓德拉科的父母眼看著兒子失手,然後付出代價,這對他們來說是鈍刀子割肉。”
“總之,這男孩像我一樣被明確地判了死刑。”鄧布利多說,“我認為,一旦德拉科失手,接替這項工作的自然是你囉?”
短暫的沉默。
“我想,黑魔王是這麼設計的。”
“伏地魔是否預見在不久的將來,他在霍格沃茨不再需要密探?”
“他相信學校很快就會被他控製,是的。”
“如果學校真的落到他手裏,”鄧布利多說,好像是臨時想到插了一句,“我要你起誓你會盡全部的力量保護霍格沃茨的學生,行嗎?”
斯內普僵硬地點了點頭。
“很好。那麼,你首先需要弄清德拉科打算幹什麼。一個驚慌失措的少年不僅對他自己危險,對別人也很危險。向他提供幫助和指導,他應該會接受,他喜歡你——”
“——他父親失寵之後,他就不那麼喜歡我了。德拉科怨我,認為我奪走了盧修斯的位置。”
“沒關係,試試吧。比起我自己來,我更關心的是那男孩任何行動計劃的意外犧牲品。當然啦,如果要把他從伏地魔的暴怒中解救出來,最終隻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