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沉默良久,才回答他:
“你錯了。”
“我錯了?”簡東平吃了一驚。
“錄音帶是真的。”陸勁冷漠地說。
“是真的?”
“那是我女朋友,好多年前的事了。她的聲音好聽嗎?我隻記得她脖子上有一顆痣。”陸勁冷靜地注視著他腦袋上方的某個地方,好像那裏掛著他死去女友的照片,“我曾經非常喜歡她,為她畫了100張素描。”過了好久,他才慢悠悠地說。
林仲傑曾經告訴他,陸勁承認那盤錄音帶是他在跟某個妓女交歡的時候他錄的,他的解釋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需求”。▽思▽兔▽在▽線▽閱▽讀▽
“你為什麼要殺她?”簡東平感興趣地問道。
“她瞞著我經常跟外國人在出去。”陸勁斜眼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啊,明白。簡東平心裏回答了一句。
“因為知道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了,所以在最後那次錄了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有時候會聽一聽,聽完就覺得自己什麼都完了。你沒殺過人,你無法理解這種感覺,就像得了艾滋病,你知道也許可以逃過一天,但它總在你身後。”陸勁說。
“但你不是一時衝動殺了她的,你還準備了錄音設備。”簡東平提醒他。
“是的。”陸勁的眼神有些呆滯,“最後一次,我對她說,我們來點刺激的,她同意了,並且樂此不疲。在這之前,她一直抱怨我不夠有情趣,在那方麵太呆板了,所以最後我給了她一次暴風雨,相信她應該很滿足吧。”陸勁停頓了好久後,說,“我把她埋在廣州郊區的一個山洞裏。我不知道是否有人發現了她。我無所謂。”
這應該就是他後來看見妓女就想殺的原因了。
“你為什麼選在20日屠殺那些妓女,這是不是也跟你的女朋友有關?”他猜測道。
“2月20日,錄音的日子。”陸勁皺眉一笑,好像在說一件很得意的事,但眼睛裏的光就像風裏劃亮的火柴,閃了兩下,很快就熄滅了。
“好吧,你殺那些人有你的理由,但是,你為什麼要殺雅真?就是為了她手裏的紐扣?”
陸勁閉上了眼睛。
“你以為她手裏的紐扣是真的,所以你才殺了她,對嗎?”
“你又猜錯了。我早知道她那顆紐扣是假的,劉毅仁告訴過我她在他家當家庭教師的事,後來紐扣沒了,他還懷疑是她拿的。再說,她那天晚上自己也跟我說了她那顆紐扣的來曆,紐扣是劉毅仁的老婆古紅寄給她的,有幾次,劉毅仁跟王升在家裏說這事,被古紅聽見了,她知道這紐扣跟人命有關,所以寄給雅真讓她報警。”
“她為什麼自己不報警?”
“一怕自己報警會把丈夫牽扯進去,二怕罪犯報複,她認為王升才是真正的罪犯,所以她覺得讓外人報警更合適。她寫信給雅真,讓她報警,但雅真沒有,因為她從程華那裏聽說了人血紐扣的價值,她以為她手裏的紐扣是無價之寶,所以決定留下來。可笑的小丫頭。”陸勁的嘲笑中帶著幾許溫情。
簡東平忽然想起了雅真牆上貼的警句,“貪婪,是最可怕的魔鬼。”
大概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她才把那些話寫下來貼在牆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