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李容顯然興趣濃厚,立刻走上前想看個究竟。

方雨南也一臉好奇地把臉湊了上來。

“這是誰?怎麼這麼小?”李容瞪大眼睛問道,艾嘉莎不得不把放大鏡遞給了她。

“大概是王鬆年吧。”狄小傑答道。

“那個女的是誰?”李容問道。

“還用問,一定是那個燒死王鬆年的女人,王鬆年這輩子隻有她一個女人。”方雨南斬釘截鐵地說。沒有人反駁他,突然,李容兩眼發直地盯著照片叫了起來:

“不是她,不是她,這不是她!”她的聲音又尖又興奮,好像挖到了千年寶藏。

三個人同時訝異轉過頭盯著她。

李容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住口。但她的表情已經明明白白告訴在場的其他人,她認識那個傳說中燒死王鬆年的女子。

“你在說誰?”艾嘉莎緊盯著李容的臉問道,她的眼睛熠熠發光,此刻在狄小傑看來她倒很象《沉默的羔羊》裏的史達琳。

狄小傑也正想問這個問題,既然被艾嘉莎搶先了,他倒要聽聽李容的解釋。李容環顧了一下屋內的人,忽然微笑起來。

“告訴你們也沒關係,其實我是那個女人的孫女。”李容坦然地說。

“孫女?!”狄小傑和艾嘉莎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方雨南也露出吃驚的表情,回過頭去重新審視看上去很平凡的曆史教師李容。

“沒錯。我的祖母就是傳說中的那個被王鬆年囚禁的女子。”李容緩緩地把照片放下,“但是,她告訴我的故事卻與傳說完全不同。”

“有什麼不同?”狄小傑急切地問道。

“我的祖母曾經告訴我,她這一生最感激的人就是王鬆年,當年若不是王鬆年的及時幫助,她的哥哥很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她也不是被他囚禁的,她是在報紙上看到他招聘助理的啟示前去應征的。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很害怕,但這種害怕馬上就被同情和欽佩所代替,她說,王鬆年其實是一個性情溫和,心地善良的人,他雖然身患絕症,但信奉上帝,熱愛自然界的一切,對收藏枯葉十分癡迷,而他的收藏,用我祖母的話來說,真的是美極了。”李容的眼睛裏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好像真的看見了那些五彩繽紛的枯葉。

“那天他們聊得很投機,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後,外麵突然下起了暴雨,於是王鬆年就邀請我祖母暫時在這裏住下。這場雨下了好幾天,我祖母又恰好患了感冒,於是她一住就是三天。在這三天裏,王鬆年始終對她很有禮貌,連她的手指頭都沒有碰一下,他說他想雇用她當他的助理,但我的祖母心裏掛念的卻是得重病的哥哥,她答應回去考慮幾天,於是王鬆年送她到渡口,臨走時還塞了一包點心給她,讓她帶著在路上充饑,可我祖母回家後打開點心,才發現裏麵竟還藏著一筆錢,這些錢足夠應付她哥哥的醫療費了。

我的祖母為了答謝王鬆年,決定答應他的要求,回枯葉博物館當他的助理,但幾天後,她卻從報紙上得知,就在她走的那天晚上王鬆年的住宅突然遭遇大火,報上說,警方懷疑是一名女子所為。我祖母相信,報紙上所說的那名女子指的就是她,因為害怕被當地人認出來,所以她後來再也沒去過那裏。但是,她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其實她根本沒有殺死王鬆年。”說到這裏,李容深深地歎了口氣,“我不願意祖母一生都背負這個罪名,所以想實地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