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議論些什麼?”
齊紅頓了一頓,才開口:“有人說劍蓉的老媽宋玉英是被陳向前殺死的,也有人說,陳向前是被劍蓉故意趕出來才凍死的,但這些都隻是瞎猜。時間一長也就沒人再提起這件事了。”
“你對他們的死怎麼看?”
“我?”她吃驚地看著他。
“你很了解他們家,不是嗎?”簡東平笑容可掬地說道。
“是啊,不過……”她顯得很不自在。
“他們死得那麼突然,你不覺得奇怪嗎?”
簡東平鼓勵地看著她。
“我很吃驚,這是當然的。”齊紅躊躇了一下說“不過我認為,沒什麼可奇怪的,宋玉英一定是因為碰到了什麼傷心事,一時想不開才自殺的。至於陳向前,他出事的那天,的確喝了很多酒,可能比平時都喝得多。”
“你怎麼會知道?”
“那天傍晚他碰到我爸時,已經喝醉了,他拉住我爸,不斷地跟他說,他說他發現自己平時買的都是假酒,隻有那天他喝的才是真酒,因為這天的酒比平時要濃烈得多,他對我爸嚷嚷說,以後如果我們要買酒,得先讓他嚐嚐,他一嚐就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他好像感覺好極了,還哼起了歌,就是那首很有名的《軍港之夜》,他隻要一喝醉就唱這首歌,每次一唱這首歌,他就對別人說,蘇小明是他的夢中情人,這次當然也不例外,他又胡言亂語了一通,他說蘇小明是這世界上最漂亮最有女人味的女人,如果他能娶到她,這輩子就滿足了。我們都覺得他那個樣子簡直又可笑,又討厭。結果怎麼樣,還不是那酒把他害死了。”她發現簡東平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有點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你們有沒有把他說的這些告訴警方?”
“警方?你在胡扯什麼呀!”她吃驚地看著他,“他講的隻不過是一個酒鬼的醉話罷了,誰會當真。再說我們都覺得他是惡有惡報。”
說到這兒,齊紅突然停下來,滿懷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是要寫陳劍河的案子嗎,為什麼總問他父母的事?你想把這個也寫到書裏去嗎?”
“那倒未必,我隻是想盡可能地搜集一些資料。”簡東平小心翼翼地說。
“你可不要把我的名字也寫上去,要是劍蓉知道是我把這些陳年舊事抖露出來的,她一定會恨死我的。”齊紅半開玩笑地說,但聽得出來,她並沒有當真。
“請放心,絕對不會透露你的名字。這本書的重點還是陳劍河,他父母的事僅僅隻是作為參考而已。而且如果我不顧後果亂寫一氣的話,那追究起責任的話,首當其衝的應該是我,所以請相信我,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我保證。”簡東平誠懇地說。
“好吧,但願如此。不過我搞不懂的是,為什麼是我來趟這趟混水?張明真是的,他為什麼要你來找我?如果讓劍蓉知道,天知道她會怎麼想。她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齊紅皺著眉頭,煩惱地說。
“她是不是很不好相處?”
“她有時候還蠻和藹可親的,但是一旦發起脾氣來,就會變得非常可怕,而且她總是動不動就發脾氣。”
“你喜歡她嗎?”簡東平直截了當地問道。
“不喜歡。”她很快說。
“就是因為她脾氣不好嗎?”
“她太霸道了。”齊紅噘了噘嘴,“隻要別人跟她的意見不一致,她就會很惱火,哪怕是再小不過的小事,她也要跟別人爭個明白,而且非得壓過對方才肯罷休,我覺得在這一點上,她跟她老爸很象。”
“你們在一起都聊些什麼?”
“什麼都聊,工作、學習、、家人、戀愛諸如此類的。”
“在你看來,她對什麼最感興趣?”
齊紅茫然地望著前方,好像陷入了回憶。
“她當時好像說的最多的是她的飯店。你知道,宋玉英死後,她把那家小雜貨鋪改成了小飯店,全靠她一個人經營。她那時候總是跟我說,她要把小飯店的生意做得更好一點,多賺點錢,以後供弟弟上大學。說實在的,在做生意上麵,她的確很有頭腦,後來,她還在離小區不遠的一條馬路上另外開了一家店,生意也相當不錯,我相信她的確賺了不少錢。不過,做生意有頭腦的女人,在感情方麵經常都是白癡。”齊紅幸災樂禍地笑了。
“你也認識宋景江?”
“哦,當然認識。”她臉上露出洞察一切的表情,“他人長得很帥,油嘴滑舌的,我一開始就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勸劍蓉離他遠點,但她那時候被他迷得暈頭轉向的,根本就聽不進去,後來怎麼樣,還不是被那男人騙了,據我所知,宋景江在結婚的第一年就開始跟別的女人來往了。而這些,可能劍蓉自始至終都蒙在鼓裏。”
“她一直以為自己又聰明又漂亮,每個男人都應該象張明那樣對她俯首帖耳,言聽計從,其實呢,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