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你這女人,”他咆哮著,“你行行好,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
“我隻是想幫忙。”
“你這叫幫忙?簡直是越幫越忙。”他突然警戒地凝神,傾聽著她沒注意到的聲響。
“怎麼了?”她問著,因為他的神情也緊張起來。
“你剛才進門時,反鎖大門了嗎?”
她瞪了他一眼。“沒有,當然沒有。”
他伸手把燈關掉,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他走向門口,身影幾乎沒辦法辨識。她聽到門栓扣上的聲音。
“喂———”她開口,離開凳子。
他悄悄走近她身旁,一手攬住她肩頭,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嘴唇。“別出聲,女人。”他使她動彈不得。
“可是———”
“別出聲!”
一部車子的車燈掃過窗戶,燈光劃破室內的昏暗。引擎空轉了一陣子,然後再次發動,呼嘯而去。羅莎試著掙脫,不過霍克斯裏把她攬得更緊了。“稍安毋躁。”他低聲說。
他們在桌子旁紋絲不動地靜立許久,羅莎終於忍不住了,奮力掙脫他的手。“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我可不想就這麼在這裏耗一整個晚上。那部車子裏坐的是什麼人?”
“客人。”他有點懊惱地說。
“你瘋了。”
他牽起她的手。“走吧,”他低聲說,“我們上樓去。”
“你想得美,”她說,把手甩開,“老天,難道這年頭,所有人滿腦子想的都是做僾。”
他笑開了,“誰說要做僾了?”
“我要走了。”
“我送你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上樓想做什麼?”
“我就住在樓上,我得洗個澡。”
“那你要我上去做什麼?”
他歎了口氣。“你應該還記得,羅莎琳,是你自己來找我的。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女人。”
“難纏!”她扯開喉嚨嚷著,“老天,虧你還說得出來。你自己臭氣熏天,看起來像剛和人打了一架,你抱怨沒有客人上門,等他們真的上門了,你卻把燈關掉,讓我動彈不得,在黑暗中呆坐了五分鍾,還想強押我上樓……”她停下來喘口氣,“我都快吐了。”她脫口而出。
“噢,太好了!真是正中下懷。”他再次拉住她的手,“來吧。我不會強暴你。老實說,現在我是力不從心。你怎麼了?”
她有點搖搖欲墜,“我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讓我來招待你吧。”他牽著她走過黑漆漆的廚房,打開一道側門,再伸手扭開一盞燈。“上樓,”他告訴她,“洗手間在右手邊。”
她上了樓,癱坐在馬桶蓋子上,把頭埋在兩膝間,等著暈眩感消失。
燈亮了起來。“來,喝一杯。是水。”霍克斯裏蹲在洗手間的門邊,望著她慘白的臉。她的皮膚白得像雪花石膏,眼睛則黑得像黑刺李。好一個冰霜美人,他想。“你想不想談談?”
“談什麼?”
“談你為什麼那麼難過。”
她喝了一口水,“我不是難過。我是肚子餓。”
“好,那我們就來飽餐一頓。腓力牛排如何?”
她虛弱地笑了笑,“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