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決定回樓上衝個冷水澡。
朝雲清喊了一聲,“你先過去,我打兩個電話,馬上就過來。”
雲清聽到了,但沒有回應,往莊家的院子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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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終於舍得起來了啊。”
“這搬出去就是好,想什麼時候睡就什麼時候睡,想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起,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真是好自由啊。”
雲清沒想到,一進莊家的廳門,就見到了久未見麵的莊二嬸。
白底紫花的旗袍讓她腰上的遊泳圈,隨著她嘲諷的話而顫動了幾下。
配上一張時下最流行的大紅唇,讓人想起了古時青樓裏那嬌柔做作的老鴇,就差手上缺把標配的小扇子了。
雲清淡淡地瞟了她一眼。
雖然臉上蓋著厚厚的一層粉,但神色憔悴,眼底還有幾線紅血絲,可見最近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過得不好,就對了。
雲清這下放心了。
上輩子,她在這個莊二嬸手下吃過多少虧?
莊母每次罵她,懲罰她把家裏每個角落都擦得一塵不染,還總找麻煩,十次有八次是這女人給攛掇的。
哼,也真是奇了怪了。
她嫁的是莊越,進的也是莊家老大的門,又沒吃他莊二家的飯,更沒花他們一分錢,這莊家的人,怎麼就一個兩個的,都看不起自己?
好像自己的存在就汙染了他們的眼睛一般,不把自己給幹下去,不把自己踩地上狠狠地摩擦幾下,心裏就不爽快一般。
莊冬雨為了個鐲子,就能莫名其妙地下那樣的毒手,莊家二嬸每次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垃圾一般。
就連她丈夫莊二叔,雖然表麵上看自己的時候,還算和藹,但其實眼底同樣含著滿滿的輕蔑。
不過,算了,懶得跟他們計較了。
這次莊越威逼著他們把莊冬雨如此匆匆忙忙地嫁了,連個酒席都沒有大辦,聽說就在男方家那邊,跟幾個親戚吃了頓飯了事,看在這些的份上,雲清決定大方地原諒莊二嬸。
可惜,雲清是懶得理會她,但莊二嬸心裏這些天一直憋著一股子怒氣,不會這麼善罷幹休。
雖然她丈夫一再警告過她,近期內都不準她再上大哥家裏來,更不許她去招惹雲清這個女人,但她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
她覺得,看到這個女人一臉平靜,好像什麼事兒也沒有的樣子,她要是再忍得下去的話,就真的是忍者神龜了。
目光如淬了毒一般狠狠地瞪了一眼走進來的雲清,她的矛頭指向了坐在對麵沙發上的莊母:
“大嫂,這要是我家的兒媳婦這麼好吃懶做,我早就給她趕回娘家了,也就你心腸軟,這麼菩薩心腸。”
說著,她嘲諷的冷笑了一聲,過高的顴骨讓她越發顯得刻薄了:“可惜呀,你就是再心軟,人家也不一定會感激你,說不定心裏邊還在偷偷罵你蠢呢。”
莊母氣得臉都青了,同樣冷冷地回看著她,正要張嘴說話,卻不料雲清換了拖鞋慢慢走近,微勾唇角,十分有禮貌地道:
“嗬嗬,二嬸什麼時候還生了個兒子嗎?我怎麼不知道?難道是最近才從外麵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