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算了吧。那畫挺不錯——至少我是這麼看的,你留著錢買點像樣的衣服吧。”

史密斯灰白的眼睛閃出了感激的光。“天啊——你是一位真正的紳士,能認識你真幸運。我感到了有種情緒在心中激蕩——這難道是一種堅定的決心嗎?我聽說輪船上很缺服務員,明天早上我就買點兒東西,然後到去大陸的船上找個工作。舊金山——從那兒到克利夫蘭不遠。是的——上帝啊——我一定要這麼做。”

“祝你好運。”菲佛說。

“謝謝。可以再給我一支香煙嗎?非常感謝。”他向門口走去,又停下走了回來。“不知為什麼,局長,我不想離開了,你能幫我個忙嗎?”

局長笑著說:“可能吧。”

“把我一直關到早晨,”流浪漢說,“別讓我帶著這麼多錢走到大街上,我怕遭到搶劫,或者我有可能——我的意思是今晚把我關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那麼明天您永遠擺脫我的機會就會大得多的。”

“很願意幫忙,”局長點頭說,“跟我來。”

史密斯朝陳查理揮揮手,“早上別忘了提醒我,探長,我還欠你一個硬幣——十美分。”他跟著局長離開了房子。

查理對菲佛說:“劇院正等著你呢,非常感謝你所說的話。”

“陳先生——如果你能不讓希拉的這件事公之於眾的話——”

查理搖頭說:“非常抱歉,但恐怕這不可能,這事與她的被殺有很大關係。”

“我想是的,”菲佛歎氣說,“好吧,不管怎樣,你對我一直很有禮,我對此非常感謝。”

陳把他送了出去。

剩下查理自己了,他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盯著空中。局長進來時,他還是這個樣子,他們彼此對視了一會兒。

局長說:“看來特納弗羅說的是謊話,而你一直是根據他的話來進行調查的。查理,以你來說是不該上這個大當的。”

陳點點頭,“如果有時間的活,我會羞愧地埋頭懺悔,但我現在選擇忘記過去。從現在起,我的調查又有了新方向——”

“你是什麼意思——從現在起?”局長問道,“這案子結束了,你不知道嗎?”

“你這麼看嗎?”

“我非常肯定。在早上,希拉·芬告訴特納弗羅是她殺死了丹尼·梅若,而梅若是他的弟弟,晚上,她就被殺了。還有什麼比這更簡單的呢?我要馬上逮捕占卜師。”

查理舉起手說:“不,不——我建議不要這樣做;你是忘了他堅如磐石。不可動搖的不在現場證明了。”

“我們不得不動搖它了,它很顯然是假的,一定是,不是那對老夫妻撒謊救他,就是他像騙你一樣騙了他們——”

“我不這麼想。”陳倔強地說。

“你是怎麼了,查理?腦子糊塗了?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比這更清楚的案子了。那個小小的不在現場證明——”

“還有別的問題,”陳提醒他說,“為什麼特納弗羅要告訴我他會叫我到海灘去抓一個凶手呢?我心中一直想著他的話,我堅信,這案子還沒完。”

“我不明白你,查理。”

“菲佛先生的有趣的故事隻讓我弄明白了一件事,我現在知道為什麼特納弗羅不希望我看到那封希拉·芬寫的信了,他怕我會馬上知道他對我講的話是假的,那他的計劃就全完了。對他來說,幸運的是最後信中所寫的內容反倒成了他謊言的證明。‘請忘了我今天上午對你講的話,我一定是瘋了……’這時他知道他在暗中打的那一拳完全沒有必要,他肯定恨不得踢自己兩腳。”陳停了一下,又接著說:“是的,特納弗羅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但我仍不相信他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