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本標準的教科書,包括病毒性疾病的章節。她迅速測覽了一下拉沙熱、馬爾堡和艾伯拉病毒的條目。這時她才明白杜布切克為什麼在電話裏顯得那麼緊張。這些是人類所知的最致人死命的病毒。

回到五樓,瑪麗莎發現八個病人都被隔離到獨立的側樓去了。她要的門診病曆也已送到。她先讓總機找內瓦裏醫生,然後坐下研究門診病曆。

第一份是地產經紀人哈羅德·斯蒂文斯的。她從最後一頁看起,立刻發現他最後一次門診記錄是看裏克特醫生。哈羅德·斯蒂文斯有慢性開放角度青光眼,定期來檢查。最後一次是一月十五日,即入院前四天。

瑪麗莎心中的念頭越來越清晰了。她查了每個人的最後一次門診記錄。果不其然,除了女秘書海倫和化驗員艾倫,其他人不是一月十五就是十六日看過裏克特醫生。海倫最後一次門診是在一位婦產科醫生那裏看的膀胱炎。艾倫是一年前參加醫院籃球賽時扭傷了腳踝,看了矯正科。把他倆除外,這項統計資料強烈地顯示裏克特醫生是病源。他在發病前給五個病人看過病,這個事實不容忽視。

瑪麗莎可以解釋化驗員是因給帶病毒的針頭刺了而染病的。但是無法馬上解釋海倫的病因。她在裏克特醫生病倒後四十八小時也就病了。瑪麗莎不得不假定要不是她在本周初看過裏克特醫生,就是裏克特醫生周初在病曆部呆過很久。

瑪麗莎的┆

“海倫·湯森怎麼樣?”瑪麗莎問。

“也在惡化。”內瓦裏醫生說。“也開始出血。”他頹然坐下。

瑪麗莎猶豫片刻,然後伸手抓起話筒,掛了對方付費的電話給亞特蘭大,心中卻希望杜布切克已在途中。不幸得很,杜布切克親自接了電話。

“這兒的情況相當糟糕。”瑪麗莎報告說。“兩個病人出現嚴重出血症狀。從臨床看,越來越像病毒性出血熱了。這兒的人已束手無策了。”

“唔,能做的是有限。”杜布切克說。“他們可以試一下抗凝血療法,不然的話,就隻有維持療法了。有了明確診斷後,如果能搞到,我們或許能用強力免疫血清。順便說一句,我們已經收到你送來的化驗樣。塔德已開始處理它們了。”

一你什麼時候能來呢?”瑪麗莎問。

“快了。”杜布切克說。“我們剛裝備好流動分離實驗室。”

瑪麗莎突然驚醒。總算好,沒人來過護士台後的小屋。她看看手表。夜裏十點十五分。隻不過睡了十來分鍾。

一站起來,她馬上覺得天旋地轉。頭痛,嗓子也開始疼了。她暗暗祈禱,希望這隻是疲勞的表現,而不是病毒性出血熱的症狀。

這是一個忙碌的夜晚。又有四個病人來到急診部,自訴頭痛欲裂、高燒和嘔吐。一個人已有了出血跡象。他們都是現有病人的家屬。這更突出了嚴格檢疫的必要性。病毒已經發展到第三代了。瑪麗莎采好了樣品,交夜班航機送往亞特蘭大。

意識到自己已精疲力竭,瑪麗莎決定回汽車旅館。正要離開,護士告訴說裏克特太太能見她了。如果拒絕未免太殘酷。瑪麗莎就到會客室見了安娜·裏克特。她穿著入時,模樣迷人,四十不到的樣子。她盡其所能地排了日程表。看得出來,她惶恐不安。不但擔憂丈夫,也顧慮兩個孩子。瑪麗莎不好意思地請她提供更詳盡的細節。裏克特大大答應第二天再交一份更完整的日程表來。瑪麗莎陪她步行到醫生的寶馬轎車前,然後找到自己的車,開回熱帶旅館。一進屋,她便一頭栽倒在床上。

第03節

1月22日

第二天早晨,瑪麗莎來到診所,大吃一驚。隻見好幾輛電視攝像車擠在醫院入口,發射天線高高指向天空。她想穿過車庫進去,卻被一個警察攔住,不得不出示CDC的工作證。

“實行檢疫了。”警察解釋說,並讓她穿過住院部的大門診所。那兒正是電視攝像車聚集的地方。

瑪麗莎服從了,心中疑惑她不在的這六個多小時內不知又出了什麼事情。電視電纜像蛇一樣蜿蜒著伸進會議室。主樓通道裏一片忙碌,令她驚詫。一找到內瓦裏醫生,她就問怎麼回事。

“你們單位的人正準備舉行新聞發布會。”他解釋說。內瓦裏醫生麵容憔悴,胡子也沒刮,顯然還沒合過眼。他把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