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1 / 3)

薩姆一抬眼,一名刑警立刻端來一杯水,扶起柯林斯的頭,冰涼的液體流進了這個想不開的愛爾蘭人喉管。

“可以說了吧?柯林斯。”

柯林斯喘著氣:“被你逮到了不是嗎?被你逮到了不是嗎?反正我橫豎毀了……”

“意思是你認罪啦?”

柯林斯話到嘴邊,吞回去,默默地點頭,看起來仍驚魂未定,但他卻忽然抬起眼皮,重現幾分昔日的強悍模樣:“認什麼罪?”

薩姆微微一笑:“省省吧,柯林斯,別擺出這副天真無邪的惡心樣子,你怎麼會不曉得自己幹了什麼,你宰了約翰·德威特,就這個罪。”

“我——宰了——”柯林斯當場傻眼,跟著,他猛地想坐直起來,卻痛得身體一扭,薩姆伸手把他壓回長椅上。柯林斯大叫起來,“你在胡說什麼鬼?我宰了德威特?誰殺了他?我連他被殺這件事都不曉得!你發神經了?還是莫須有要我當替死鬼?”

薩姆的神色有點困惑起來,布魯諾這時挺身出來,柯林斯的目光轉向他。布魯諾以明人不說暗話的神色開口:“你仔細聽好,說謊對你不會有什麼好處的,柯林斯,剛剛你聽到是警察上門,馬上大喊‘你們別想活捉我’而且打算自殺了事,這可能是無辜者的臨終之言嗎?還有才幾分鍾前你又說‘被你逮到了不是嗎?’這不是認罪又是什麼?這些都可以戳破你的謊言,你的言詞舉動無一不確認自己是罪犯。”

“但我絕對沒殺德威特,我敢老實告訴你!”

“那你為何一副等待警察上門的模樣?而你又為何自殺呢?”薩姆嚴厲地插嘴問。

“因為……”柯林斯用他有力的牙齒緊咬下唇,瞪著布魯諾,“這不幹你們的事,”他愛理不理地說,“我完全不知道有謀殺這件事,我最後一次見他時,他還活得活蹦亂跳的。”說著,柯林斯似乎一陣痛猛烈襲來,他雙手抱頭大聲呻[yín]起來。

“這麼說你承認今晚見過德威特羅?”

“當然見過,很多人親眼看到了,我今晚在列車上見到他,他是在車上被宰的嗎?”

“少演戲了,”薩姆說,“你為什麼那麼巧剛好也出現在那班新堡區列車上呢?”

“我跟蹤德威特去的,這我承認,我跟了他一整晚,當他帶他那批客人離開麗池,我就盯著他們一路到車站。我找他已好一陣子了,甚至他被扣在拘留所裏我也嚐試去會麵,所以我也買了票,上了同一班車。車子開動後,我就去找德威特——他當時和他的律師布魯克坐在一起,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是亞罕,一個我不曉得是誰 ——我跟他馬上吵起來了。”

“當然,當然,這我們全曉得了,”巡官說,“在你上了車,見了德威特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柯林斯瞪著充血的眼珠子:“我要他負責賠償隆斯崔的爛情報給我招至的損失,隆斯崔害我栽了個大跟鬥。德威特和他合夥開公司,而且是公司的法人,我——我急需那筆錢,但德威特不理我,他從頭到尾隻說一個字,不,不,不……噢,冷酷的像個爬蟲類,”他的語音裏滿是快壓不住的憤怒之情,“我差不多跟他下跪了,但還是不,不,不。”

“你們在哪裏談這些話?”

“我們到後麵車廂談話……沒辦法我隻好死心下車,那時車子開到一個叫瑞吉菲公園的地方,車一停,我拉開鐵軌那一側的門跳了下來,然後我起身把車門關上。穿過鐵軌之後,我才發現最晚一班開回市區的車早發了,我隻好叫了計程車,直接回到這裏來,媽的,我敢對天發誓。”

柯林斯靠回枕頭上,像走過長路般重重喘著氣:“當你跳下車時,德威特人還在本節車廂裏嗎?”薩姆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