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2 / 3)

“是的,他看著我……”柯林斯緊咬嘴唇,“我——我很恨這個人,”他支吾起來,“但還沒恨到要宰他——天啊,不……”

“你以為你說什麼,我們都得照單全收是嗎?”

“我告訴你我沒殺他!”柯林斯的聲音由講話升高為喊叫,“我站在軌道旁拉回車門時,還看見他掏出手帕抹額頭,又把手帕塞回口袋,拉開車廂後門走了進去,上帝可以做我的見證,我看見他,我跟你講真的!”

“你看他坐下來了嗎?”

“沒有,我馬上離開了,這不是講過了嗎?”

“為什麼你下車,不經過前麵亮燈的車廂,從售票員開得好好的車門下去?”

“我沒時間,車子已經停站好一會兒了。”

“你說你恨他,是嗎?”巡官又問,“所以你們大吵了一架對吧?”

柯林斯大叫:“你一定要把罪名釘在我身上是嗎?我所告訴你的絕對沒有一句虛言,薩姆,我已經講過我們說了什麼,當然,我情緒激動,換誰誰不會?德威特也一樣激動啊,我猜他走到最後麵車廂八成是打算冷靜一下,他還不是臉紅脖子粗的。”

“柯林斯,你的左輪帶去了嗎?”

“沒有。”

“你也沒跟進去最後那節加掛車廂嗎?”薩姆還問。

“天啊,當然沒有!”愛爾蘭人怒火又一陣上來。

“你說你在渡輪終點站那兒買了車票繼續追蹤德威特,車票拿來我看看。”

“票在我走道旁衣櫃大衣口袋裏。”達菲警官到走道櫃子裏找車票,沒花多會兒功夫就把車票拿過來,這是從威荷肯到西安格塢的票。

“怎麼搞的,售票員沒有撕過,嗯?”薩姆問。

“我下車前,售票員沒來收票。”

“好吧。”薩姆起身,伸伸手臂,打了個大哈欠;柯林斯坐直起來,精神顯得好多了,他從睡衣的衣袋裏掏了根煙,“先這樣吧,柯林斯,怎樣?你的身體怎樣?”

柯林斯低聲說:“好些了,但頭還很痛。”

“呃,你好多了我當然很高興。”薩姆頗真誠地說,“那就是說用不著救護車啦。”

“救護車?”

“當然,你現在起來穿好衣服,跟我一道回總局去。”

柯林斯嘴上的香煙應聲掉下來:“你——你以謀殺罪名扣押我?事情與我無關,我一再告訴你!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巡官——看老天爺……”

“小子,誰說我要以謀殺德威特嫌疑犯罪名扣押你,”薩姆和布魯諾一眨眼,“我們不過以重要證人身份請你勞駕走一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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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景 烏拉圭領事館

烏拉圭領事館10月10日,星期六,上午10時45分

雷恩走過貝德利公園,黑披肩飄飛如雲,他神采奕奕地一路手杖點地前行,深吸著新鮮且帶著海腥味的早晨空氣,這特殊好聞的大海味道和迎麵而來的暖暖陽光,讓他非常愉快。他在公園圍牆邊駐足下來,看一群海鷗撲向泛著幾絲五彩浮油的波濤,誤以為遊魚地啄著飄在波浪上的桔子皮。外海,一艘扯著三角帆的定期航船傾斜著船身,緩緩地浮航於海麵;另一班哈德遜河遊覽船則汽笛一響。這時,一陣海風毫不遮攔撲來,雷恩吸了口涼氣,於是他重新把獵獵飛起的披肩裹緊。

雷恩輕歎一聲,看看手表,轉過身來,他兩次越過公園,徑直走向貝德利廣場。10分鍾後,他已安然坐定在一間陳設簡樸的房間裏,微笑著麵對書桌後一位矮小黝黑、身著長禮服的南美洲人。這位不忘別朵鮮花在衣襟上的南美洲人,名叫荷安·亞賀斯,是那種蹦跳如豆的典型小個子,一口白牙鑲在深褐色臉龐上,閃閃發亮,骨碌碌轉著黑色眼珠,還蓄了個優雅的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