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手的……”
對於“心靈”——來世模擬物——而言,從來就沒有生理睡眠之類的東西,沒有有意識和無意識的區別。
對於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言,夢提供了一個不同的角度,提供了對白天活動的另一個意見。但是“心靈”隻有一個模式,隻有一種看世界的方法。不過,他還是尋找聯係。
卡茜。
他的妻子——在以前。
他記得她曾經那麼漂亮……至少,在他看來。但是現在,擺脫了生理欲望後,關於她的麵貌和身材的記憶卻激不起任何美的感覺。
卡茜。
沒有做夢的“心靈”漫無邊際地沉思。卡茜(Cathy)。是什麼詞變換字母順序後變成的?不,當然不是。哦,等等。“遊艇(Yacht)。”想像那個;他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那個。
遊艇有賞心悅目的線條——受流體動力學法則支配的某種數學上的完美體現。至少它們的美是他還能夠欣賞的東西。
卡茜做了什麼事。什麼錯事。什麼傷害了他的事。
當然,他記得那是什麼。同樣他記得他是如何難過,如果他願意,他還能夠想起其他痛苦的記憶。滑雪摔傷了腿。童年時擦破皮的膝蓋。在卡茜父母小別墅的那個低房梁上第十二次撞著頭。
記憶。
但是最後,終於,不再有痛苦。
沒有痛苦的感覺器官。
感覺器官(sensor)。 打鼾(snores)變換字母順序後的詞。
我再也不做的某件事。
夢真是偉大的聯係製造者。
“心靈”要懷念做夢了。
第二十八章
即便托比·貝利已經給了桑德拉一些有用的線索,桑德拉還是繼續用自己的方法通過字母順序考察多韋普公司雇員的花名冊。最後,輪到卡茜·霍布森了——她是貝利提到的與漢斯有關聯的人之一。
卡茜一坐下,桑德拉就打量她:漂亮女人,身材苗條,黑頭發,穿著講究。桑德拉微笑著說:“霍布森女士,謝謝你給我時間。我不占用你太多的時間。我隻是想問你幾個關於漢斯 拉爾森的問題。”
卡茜點點頭。
“你對他了解多少?”桑德拉問。
卡茜的目光越過桑德拉落在她身後的牆上。“不是非常了解。”
現在還沒有必要與她對質。桑德拉盯著一台打印機。“他在這裏工作的時間比你要長。關於他的任何事,隻要你告訴我,我都會感興趣。他是什麼類型的人?”
卡茜看著屋頂說:“非常……友好。”
“是嗎?”
“而且,唔,有一種粗俗的幽默感。”
桑德拉點點頭。“別的人也提到了這一點。他講很多黃色笑話。霍布森女士,這些影響你了嗎?”
“我?”卡茜看上去很驚訝,她第一次麵對著桑德拉的目光說,“沒有。”
“你還能告訴我別的什麼?”
“他,啊,我的了解是,他的工作很出色。他和我聯係不多。”
“還有別的嗎?”桑德拉鼓勵地微笑著說,“任何東西都可能會有用。”
“嗯,他結婚了。我想你知道。他妻子的名字是,哦……”
“多娜·李。”桑德拉說。
“是,不錯。”
“不錯的女士,是不是?”
“她很好,”卡茜說,“很漂亮。我隻見過她幾次。”
“那麼,她來過辦公室?”
“沒有,我記得沒有。”
“那你是在哪兒遇見她的?”
“哦,有時,這裏的一群人會出去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