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漠的空中,高處有一塊閃亮的光幕,優美的裙裾飄忽著,拖拽而過。仿佛滿眼是放射的極光。柔滑的曲線溫和地撫著天空,如同母親的手指輕撫幼子頭頂。
“這是新的‘大光邊界’。”拉奧導師平靜地說。
保護幻界的光幕,以自此輝耀千年的新鮮光明蕩滌天空,眼看著遠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明白無誤地看見,‘哈捏拉’結束了。”
亙點頭,伸手緊握拉奧導師的手。無言地緊握著。
然後一旋踵,仰望要禦扉。
要禦扉無聲地打開。下一位‘旅客’將帶著怎樣痛切的願望來訪。
“亙,”導師喊道。“你不久就會忘掉幻界。忘掉這次旅行。但是,真實會留存心中。”
“真實……”
亙抓住的,旅行的結論。
“你,隻在離開時獲得真實。”
拉奧導師莊重地說,往旁邊一退,仿佛讓開道路。
“回去吧,‘旅客’啊。你有義務作為一個現世的孩子活下去。”
亙一步一步向前走,邁著永不回頭的步伐。要禦扉迎接了亙。
什麼事情在現世等待著自己?在現世感受如何?今後在現世如何生活下去?
一切都視亙的心思而定。
來這裏時,亙是一個人。現在不是一個人,大家在一起。有美鶴,有卡茨,還有米娜和基·基瑪。
命運女神的美麗形象,也在心中。
在魯魯德國營天文台,帕克桑博士拘謹地坐在木靴子上麵。木靴子放在最上一層的研究室窗邊,羅美陪伴在旁。
“博士。”羅美招呼道。
“我明白你要說什麼。不過,你且等一下。”
博士在想,我那些不肖弟子們都在兢兢業業觀測嗎?
“漸漸消失啦。”
博士沒有回答羅美的話。二人沉默地注視著天空。
過了一會兒,博士開腔了:“要禦扉也到關閉的時候了。”
說話的同時,博士“哈秋”地打了個特大噴嚏。羅美慌忙揪住博士的衣領,以免他跌下木靴,甚或摔出窗口。
靠近加薩拉鎮邊上,“空中飛人馬戲團”支起大帳篷,打算作為臨時醫院兼避難所。
診所醫生忙個不停,隻恨分身乏術。剛才高舉平底鍋戰鬥的米娜,此刻承擔護士的責任,和醫生一起,在傷員中間奔忙。
她害怕安靜下來後會思索問題,他隻想忙碌眼前的事情,但願接連發生的緊急情況纏住自己不放。那邊孩子在哭。這邊傷員在呻[yín]。繃帶有嗎?藥品呢?
“米娜!”
卜卜荷團長在大帳篷入口處喊道。
“到這邊來。聽說老婆婆在找你。”
米娜鑽過傷員的行列,時而從他們腿上跨過,終於來到團長身邊。
“真希望有三頭六臂。老婆婆有急事嗎?”
“你自己去問她吧。”
卜卜荷團長目光溫柔。
“然後你歇一下,即便隻是做一個深呼吸的工夫。別一副隻認一條道的眼神。”
米娜出了帳篷。
老婆婆在靠近大帳篷處擺開了小桌小椅,桌上放置了水晶球,自成一格。這裏與周圍的喧鬧截然分開,如果隻看老婆婆的背影,就好像幻界也好加薩拉也好,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忙碌之中,已值黃昏時刻。暗紅色的天幕展開在頭頂上。魔族可惜的翅膀,連影子,碎片都沒了蹤跡。
亙救了我們。他求了女神,擊退了魔族。
(看我的吧,米娜。)
在崩塌的索列布裏亞城牆邊,亙最後說了這樣一句話。
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