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隨便哪一個乘客,他們根本不知道車上有珠寶,而是某一個他事先就說過這事的人,也就是在帕爾森通知鐵路公司,要求使用保險箱之後。”

“你問我是不是艾坡看到過舒密特和我在一起。”

“是的——因為你就是那個共犯,對吧?一旦我們明白舒密特是竊賊,把珠寶交給了共犯,那上鎖的運務員專用車密室之謎就一清二楚了。他把珠寶從保險箱裏取出來,由那個發餉用的小窗口遞出去交給等在兩節車廂之間的共犯。我不知道你們兩個計劃要編造的故事是什麼,可是他根本連說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你決定自己獨吞那批珠寶。

“你由那扇小窗子用刀刺了他的胸口。他踉蹌後退,門邊隻留下一兩滴血跡,然後倒在保險箱旁邊。之後你隻要把小窗一關,讓彈簧鎖鎖上,那完全不是凶手如何從運務員專用車裏逃出的問題,因為凶手根本從來沒進過運務員專用車!”

“你認為是我幹的?”

我點了點頭。“舒密特在他垂死時留下的訊息指出是你。”

“指的是我?elf?”

“我剛剛看到奧白菜安計數車票的時候才突然想到。數數目!你既然是竊盜的共犯,當然不會用你的真名旅行,舒密特不知道你用的假名是什麼,所以他不能照一般的辦法來指認你——寫出姓名。可是他用了除此之外最好的辦法:他寫出了你的床位號碼——elf在德文裏就是十一。他不用阿拉伯數字的11,因為那可能被誤以為隻是兩道血印.而不是一個數目字。elf——意思是十一號,第十一床,是你在火車上的床位號碼。

她的眼神現在變冷了。“那珠寶呢?”

“你從一開始在畫布上就用錯了顏色。這種紅色太暗了!也許因為所有的油畫顏料軟管裏裝的東西都和外麵的標簽不一樣吧?”

我拿起了幾根,擠了一下,感覺到裏麵的硬|物。“把軟管裏的油畫顏料弄完,從後麵打開再封上,用這種地方藏匿實在很聰明,也是警長手下絕對找不到的地方。珠寶盒子和比較大件的珠寶當然隻好丟出車外——可是絕大多數的珠寶就在你的油畫顏料裏,至於大件的珠寶,可以等下再去找回來。”

就在這時候,她拿刀朝我撲過來。

“沒有,沒有,她完全沒有傷到我!我交給譬長的便條上請他跟蹤我,準備逮捕她。他倒真是準備好了——在她能傷到我之前就將她抓住了,不過我承認我也真嚇了一跳。

“就要走了?我才剛說得來勁呢!明晚再來——呃——喝一點,我來跟你講北山鎮的大綁架案——也是我碰到過的不可能的謎案,我都稱之為‘紅校舍小學綁架謎案’。”

紅校舍小學綁架謎案

“沒錯,我那個年代,我們還有隻有一間教室的小學,”山姆,霍桑醫生說,“事實上,最讓我困惑的案件之中,有一件就是在那小小紅色校舍所發生的綁架案,那是在一九二五年秋天的事——大概在七年之後,林白①的案子讓綁票新聞上了頭版,也使得法律通過綁架勒贖成為聯邦重罪。來,讓我給你斟上——呃——一點喝的,告訴你事發經過……”

當初就因為我是那個地區少數醫生的身份(山姆·霍桑醫生開始說道)才讓我給卷入了這個案子裏。我接到火丘一位寡婦戴西太太的電話,說她的小兒子剛從學校回家,樣子很奇怪。那年夏天我們碰到幾起小兒麻痹症的病例,雖然我知道降霜會減低傳染的危險性,但還是覺得我該到那裏去出診,看看是什麼問題比較好。我告訴我的護士愛玻說我會在哪裏,收拾好我的醫藥包,駕著我那輛響箭型的黃色敞篷車往火丘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