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1 / 3)

氣孔向苻泰解釋一下。可我和高醜兒叫了半天,棺材裏也沒有響動。我們倆一下子慌了,這時外麵守夜的人也都被吵醒,紛紛闖進屋來。大家又拍棺木,又朝裏麵大叫,就是沒有回應。我們趕緊點上火燭,仔細打量了那個棺材一下,發現沒有被撬起的痕跡。為以防萬一,我們幾個人費了大力,好不容易將棺蓋重新啟開,拿火把一照,登時就被嚇得說不出話來——苻老頭眼珠突出,舌頭外吐,脖子下還有一條深深的勒痕,他已經被殺了!”

“我們仔細勘查了一番,發現棺材根本不可能憑一己之力打開,而我們守夜的人中途打了瞌睡,可那間屋子空空蕩蕩,若是有人趁我們睡著之後進去下手。即使進門不驚醒我們,在裏麵要撬開棺材的聲響也能吵到守夜人。高醜兒的嫌疑大略可以去除,因為我看到他時,他隻是手無寸鐵地站在那裏,並未有什麼動作,手裏也沒有什麼繩索撬棍之類的工具。但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聽到了什麼動靜才推門而入的話,那凶手怎麼能在這空空如也,四圍都是守夜人的屋子裏消失得無影無蹤呢。這就是那個‘木’的死法,苻老頭千算萬算,還是難逃此劫呀。”

“接下來呢?真是‘水’的死法麼?”庾養問道。

“嗯,下一任城主戚湧的死法,真的與水有關。不過這事情你們最好聽聽範濟老先生的意見,因為他是那樁案子的目擊者。‘水死’之後就是‘火死’,這和兩位姑娘的尊兄就有莫大關係了。”

麹昭點點頭說:“我們在長安的時候,已經聽一位參加過當晚宴會的於闐商人說過了。”

“等等!”郭衛滿腹狐疑地說,“你哥哥死時那晚的宴會我也參加了,但是,那宴會上隻有幾個村人到場,根本沒有請什麼於闐商人啊!”

七、

我們離開那個懸崖上孤零零的石屋,重新坐在顛簸的車子上,在黃土漫漫的路上狼煙遍野地返往村子。妻子和小餘在後排連說帶笑地嘀咕著什麼,真似一對親密的小姊妹在聊著閨中密語,但是我清楚這兩個人肯定在商量下一步的劇本——妻子依舊是扮演著她設計好的那個好奇而又多嘴的小女人角色,而餘以清好像也時刻準備著配合她,一黑一白,把這場雙簧戲繼續演下去。

“馬所長,我真是特佩服你。你窩在這個山溝裏真是屈才了呢,看看你們勘察過的石屋現場,可真是專業啊。”妻子趁著關鄉長不在這個車裏,趕緊不遺餘力地吹捧老馬。

馬所長高興地哈哈直笑,他肥嘟嘟的臉上的五官頓時像挨了轟炸般東倒西歪,加上他那一嘴被煙熏黃的大牙纖毫畢露,真讓人有點不忍卒睹。

餘以清冷笑一聲說:“姐姐你算看錯了,我看他們勘察現場的時候也有不少疏漏,不然為什麼那間放置石板的外屋還有被打掃過的痕跡呢?連保護現場這條規矩都揮屑親〉木歟峙率峭加行槊桑俊?

我真替一會兒被捧到天上,一會兒被踩到泥裏的馬所長的心髒擔心。這種忽冷忽熱的反差要是持續上一個月,估計他就成了下一個被謀殺的殉道者了。

果然,馬所長四散的五官頓時又繃到一起,剛才紅撲撲的臉色也憋得跟美國提子一樣,他怒聲抗議道:“餘小姐,我也是老公安了,這種低級的失誤怎麼會犯?那些打掃的痕跡我們到時就發現了!柳村長,我都忘了,這是不是你們幹的?”

柳村長連忙擺手道:“絕對不是!那塊石板上本來就都是土,髒乎乎的,我們才不會給它打掃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