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也許凱茜該自己開車去上學了。
克萊頓接著說:“我被分派到這附近,進行街頭巡邏。今天早上重案組請我助他們一臂之力,因為這一帶歸我管。這位馬雷諾偵探想同您談幾句,探長,這位就是我跟您說過的瑪吉。”
“你好!”我抓住馬雷諾伸出的手搖了搖,他個子高高的,膚色黝黑,喉結外突,長著個鷹鉤鼻子,整個兒就像一個套著廉價灰套裝的稻草人。我開始感到陣陣惡心,偷偷地看了一眼躺在人行道上的那具屍體——她看起來仍是那麼小,不可能是凱茜。
克萊頓退後一步,將人行道上的人流從我們身邊疏散開來。
“麥戈溫夫人,”馬雷諾很正式地重複道,“人們都叫你瑪吉?”
“除了我母親,別人都這麼叫。”我答道。此時惡心感被別的更強烈的東西取代了,我開始感到恐慌。
馬雷諾在夾在寫字板上的表格上做了一下記錄。他向上瞥了一眼,用鋼筆指了一下麥克的方向,問:“你,麥戈溫先生?”
“隻有這條狗配得上這個稱號。”麥克說道,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鄰居說一個女孩被打死了?”
馬雷諾說:“是的,一位女性。我們大致確認了此人是誰。現在我們正試圖弄明白她到這地方做什麼事情。”他邊說邊將一個塑料證據袋的邊緣小心地夾在寫字板上。“特雷爾警官說您也許能幫我們弄明白這張單子的含義。”
這是一張八個停留點的任務清單。第一項是瑪吉;第二項是唐人街的麵包店;最後一項是在洛杉磯機場等2:15的飛機。一看到那潦草的記錄,我就明白了,麥克也明白了。
“天哪!”他說。
“阮凱?”我幾乎都說不出這個名字了。凱茜能夠幸免於難所帶來的解脫立即轉成了內疚感。“阮凱到這兒是要來看我的。”
“她拜訪你的目的是什麼?”他問道。
“我們是朋友。我想她可能要留下什麼東西。也許是某種節日糖果吧!”
“禮物?”馬雷諾問道。
“表示感激之情。”我答道。
馬雷諾向我出示了第二個塑料袋,裏麵裝著像我的拇指大小的一塊東西,一片包裝紙淩亂地包著它,紙的一麵用鉛筆寫著瑪吉。如果這就是一份禮物,可阮凱又沒有像往常一樣下功夫包裝得好看些。我伸手捏了捏——硬得像塊石頭。
“認得出嗎?”他問道。
“認不出。”我搖搖頭。
“能想起來是什麼嗎?”
“想不起來。”
麥克側著身子往前走了幾步,說:“你為什麼不讓瑪吉看看裏麵?也許會有什麼發現呢!”
馬雷諾仔細地看了看麥克,然後輕微地聳聳肩:“當然可以。”
那可真是為難他了:他得一邊拿好寫字板,一邊費力地打開小包裹,還得小心不要撕裂包裝紙。最後對我說:“伸手。”
馬雷諾將一塊半透明的白玉放入我的手中。這是一塊刻成舞女形狀的白玉。她像在逗弄人,胸膛裸露,笑容迷人,一條腿抬著,似乎想要在飛行中平衡身體。
“想起了什麼嗎?”馬雷諾問道。
“是的,有一點印象了。昨天在一個博物館目錄中我看到了類似的東西。在我看來就像越南寺院的舞蹈者——人們稱之為阿普薩洛斯。”
麥克將我的手握成杯狀,然後抬起以便看得更清楚,隨後隻說了一句:“真可愛!”
馬雷諾盯著麥克,說:“我還不知道您的姓名呢!”
“弗林特,麥克·弗林特。”
“您同死者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