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加哈巴羅夫斯克勞改營的座談會?野崎的那張傳單上原關東軍一等兵寫的文章上,也說及川是哈巴羅夫斯克勞改營的。可是,及川探監的時候分明說過,他是因為跟父親同在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勞改營待過才來看我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麼多錢,怎麼來的?”及川顯得有幾分驚詫地打斷了山本的遐思。

“ 啊……那……是我出獄以來攢的。”

“當然了,你給靜江母子多少錢都不能說多,不過話說回來,你剛給了15萬,今天又給30萬,靜江會怎麼想呢?”

我正是為了讓她對我有想法才給她這麼多錢的——這話山本不能明說,於是他激動地說了下麵一番話:“請您給她送過去

吧,求求您了!我想盡力為靜江做點兒什麼,可是除此以外我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啊!”

山本說著說著覺得胸口熱得發燙。是的,除了給錢以外,其他可以使靜江動心的手段一個都沒有。贓錢也是錢,顧不上及川

先生懷疑了。隻要靜江能回頭看他一眼,叫他幹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及川不太情願地把錢收起來,囑咐山本以後不要太勉強了。山本深深地向及川鞠了一躬,離開了及川家。回家的路上,他心裏亂得要命。靜江收到這筆錢以後,反應如何呢?

用了笠井的錢以後,腦海裏天天在擴大的靜江的笑容就完全消失了。

13

等待也是一件快樂的事。

但是,三天過去了,四天過去了,還是聽不到靜江的反應。當然,靜江的反應將由及川傳達,可是及川根本就沒給山本打一個電話。

山本還想到了另外的可能性。比如說,雖然他不知道靜江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但靜江不一定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如果她知道的話,說不定會直接打電話給他。盼靜江的電話盼了好幾天。

電話沒有盼來,又盼起信來。畢竟已經離婚十多年了嘛,電話恐怕是不會打的。但是,寫信總是有可能的吧。信嘛,當然來 不了那麼快,收到錢以後總不會立刻提筆就寫的,怎麼也得考慮個三五天,比如今天才寫,等他收到還得過幾天。

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星期,山本什麼消息都沒有得到。

他悶悶不樂起來,被一種半途而廢的不祥之感弄得坐立不安。30萬太少了?給40萬就好了,把笠井給的那90萬都給了就好了,那樣肯定就有反應了。不對,上次加了五萬還表示感謝了呢!30萬不能說少,但為什麼……

“那筆錢送到靜江手上了嗎?”懷疑的矛頭開始轉換方向。及川先生把彙款的事忘了?太忙了抽不出時間?把他想得再壞一點,揣了自己的腰包?山本不能跟靜江取得聯係,無法確認是否收到,難道及川鑽這個空子把錢貪汙了?及川靠有限的養老金過活,緊緊巴巴的,雖然他有那麼多頭銜,但有沒有報酬啊?30萬哪,對及川能沒有吸引力嗎?

懷疑到這個份兒上,山本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很卑鄙。及川先生是自己的大恩人,如果沒有他幫忙,關於靜江的線索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但是……

真是什麼大恩人嗎?關於這一點,應該是沒有疑問的,及川確實是山本的大恩人。可是,他說他跟山本的父親一起被關押在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實際上是被關押在哈巴羅夫斯克。他為什麼要說謊呢?難道就是為了接近我?

山本的疑心越來越重,幾天以後,他再也忍不住了,也沒打個電話就直接到及川家去了。及川不在,等到很晚也不見回來,報紙上開始在頭版頭條報道有關競選市議員的消息,不管出馬還是不出馬,都得去忙活這個事兒吧?